场上的众人,包括大部分高邮自己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叹,张皓还很“人情世故”般地对高若男说道:“小师姑,快来见过刘丞相。”
高若男给了张皓一个大大的白眼,而此时刘福通却不敢端着架子,说道:“久仰武当仙子大名,一直未能得见,没想到今日骤然相逢,果然只能张真人才教出如此天纵之才的弟子。”
这句话既夸了高若男,更是夸了张三丰,这件事事关家师,高若男对刘福通颔首道:“得刘丞如此夸奖实不敢当,家师也曾经说过,天下英雄,刘丞相可占其一。”
能得张三丰的这一句评语,就连刘福通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这就是张三丰的影响力,只是按下心中的激动,追问道:“不知道如今的天下英雄,还有哪些人能如得了张真人的法眼?”
高若男对“老宅男”没有在座的那么尊重,只是无奈道:“那倒是不知,只是家师还说过,只是在元朝阵营中,除了已经人在云南的脱脱,还有一个名叫扩廓帖木儿的将军,汉名叫做王保保,此人不可小觑。”
刘福通郑重地点了点头,能和脱脱齐名,却能够得到张真人认可的绝对是不可小觑之辈。那么张皓那边关于“熟悉的气息”自然就烟消云散了,什么熟悉的气息,那是武林泰斗武当派真气所散发出的王霸之气。
张皓此时故作疑问,问道:“刘丞相,与我小师姑齐名有大都的观音奴,这个妹子我估计只能等咱们打到了大都才能见上了,但是第二位高手则是你们白莲教的圣子韩咬儿,我在路过安丰的时候看到圣子正在被通缉,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这样的大高手背叛师门呢?”
刘福通和煦的脸上多了一丝阴郁,仿佛有对韩咬儿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也有对其做过十恶不赦的事情的愤怒,良久只剩下一句叹息道:“让各位见笑了,我们白莲教那位圣子,本来极有希望继续教主韩山童的衣钵,成为我白莲教的下一代掌门,没想到那厮被元朝官府蛊惑,秘密叛教,导致教主被杀,教主一脉损失殆尽,你说这厮到底该不该杀?”
刘福通说到最后,须发皆张,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的样子。张皓心中暗暗冷笑:“这不就是梦中一世那些传销的套路,假话说得多了连自己都信了。”
张皓此时如感同身受一样,怒道:“听说教主韩山童待韩咬儿如亲子一般,竟然能干出这个欺师灭祖的事情,实在可恨!”
刘福通的愤怒也慢慢平息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遗憾道:“这叛徒手段着实惊人,虽然我们白莲教百般寻捕,都未能发现他的踪迹,让我们教主死不瞑目。”
张皓抱拳道:“刘丞相放心,如果有用得着我们高邮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我们定然全力配合。”
方国珍感觉今晚的戏都要给张皓和高若男都要抢完了,连忙说道:“我们台州也是,有需要刘丞相尽管说话。”
刘福通感慨道:“有各位同仁这句话,刘某心中已经感激不尽了。”
这时候张皓突然说道:“刘丞相,还有个问题,我走在路上的时候,听到坊间传闻圣女的消息,就在贵教佛陀诞生大会的时候,听说圣女现身,说了刘丞相一些坏话,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福通脸色突然阴郁起来,阴侧侧地看着张皓。
张皓一脸坦然,说道:“不瞒刘丞相,这次反元联盟大会,我们大周本来就中意刘丞相作为我们的领头人,坐上这个盟主的位置,率领群雄,救华夏万民于水火之中。”
刘福通的脸上稍微松缓了下来。
张皓继续道:“但是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小子觉得这个人的一定能急公好义,主持公道,并且品行得到群雄的认可。当然刘丞相迎立小明王的时候那是在江南是有口皆碑的。小子无心调查亳州的事情,也对贵教的恩怨没有兴趣。但是想着既然成立联盟,那就是大家的事情,这种利害关系下,我们希望我们找到的是一个真正带着大家走向胜利的盟主。”
说完后张皓摊了摊手,然后很坦然地看向刘福通。
刘福通看着张皓满脸的诚意,终于说道:“我也不藏着掖着,不瞒各位,圣女在圣坛闹事的传闻确有其事,我估计圣女是受到了圣子的蛊惑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圣女在我白莲教内部颇有影响力,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也给本相造成了很大的烦扰。但是本相相信清者自清,这些事情总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张皓继续真诚地提问道:“那为何丞相不与圣女当面说清楚,就像丞相说的,清者自清,有什么是说不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