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看着生灵涂炭中长大,这些年下来,也看出百姓困顿,苦不堪言。如今终于黎明将至的那天,我亦可瞑目了,等到华夏一统,希望你能够善待黎民。”
张皓此时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恭谨,起身行礼,以弟子礼节站在张三丰的面前,问道:“请问真人如何确认我就是最后的赢家?”
张三丰神秘一笑,说道:“天下共主,这样的走势我如何能够得知,只是你现在算是我们武当派的半个女婿,我不支持你还能支持谁?”
张皓汗颜,还以为张真人未卜先知,已经知道了天下大事呢!
张三丰继续道:“年轻人,天下之争,路阻且长,继续努力吧!”
张皓连忙道:“弟子定然不负真人所托。”
高若男还在记恨逍遥子,不仅是因为逍遥子一路来对张皓的追杀,还因为逍遥子的缘故,让张三丰不得不耗尽本就不长的寿命,来挽回武当派的败局。
可以说,要不是张三丰还有武当剑阵这个杀招,说不定武当山已经易主了。
高若男问道:“师父,逍遥子的尸体还在山顶,昆仑派的人前来交涉,希望领回逍遥子的尸身,是扔到山沟里面,还是直接喂狗,还请师父示下。”
张三丰笑道:“我与逍遥子相识八十余载,这个老家伙也算是昆仑派的天才少年。只可惜命运多舛,偏偏遇上了我,结果大半生都被我压制,屈居天下第二。”
“如果你想惩罚他为祸武当的罪过,那就等我羽化之后,将他安葬在我的旁边,如果逍遥子知道死后还要陪在我的身边,相信那厮一定不会太开心。”
听着张三丰说起自己的身后事,就像那个即将离开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而张皓和高若男的心中却沉重了许多,看着精神矍铄的张三丰,他们仿佛忘了这个老人,马上就要油尽灯枯。
张三丰让张皓和高若男陪着,走遍了武当的上上下下,走到了均州城内的茶铺和酒肆,甚至还来到了均州的青楼小憩了一番。
走过市井街巷,走过田地河流,仿佛当年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道士,第一次来到均州的时候。
当晚,一代宗师张三丰在玉虚宫圆寂走完了他一百二十五年的漫长岁月。
而在张三丰坟茔的旁边,则是另外一个大高手逍遥子。
两人大半辈子相知相杀,死后还成为了邻居。
张皓扶着哀戚的高若男,看着立在那里的两个石碑,无论武功多深,地位多高,最终都归于尘土。
看来无论多强的人,最终要对抗的都是时间,而且纵观历史的进程,人是如此的渺小,在时间的面前弱不禁风。
张皓对高若男说道:“别难过了,张真人在人生最后的阶段,完成他最为惊艳的一舞,我想这就是真人自己想要的吧!”
高若男身着素衣,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皓继续道:“总有人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亲朋故交,而是你的对手和敌人。死后还能有一个最了解自己的对手陪着,相信真人也不会寂寞吧。”
“不知道真人的手艺有没有改进,他这个老吃货以后想吃什么,可都要自己张罗了。”
高若男狠狠地捶了张皓两拳,这个时候还在打趣。
两人正在说话间,张皓的侍卫统领贾骏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飞龙密探,手持一封粘着三个鸡毛的信件,面色严峻,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张皓看向贾骏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可是均州那边对咱们不利?”
贾骏摇了摇头,说道:“公子,集庆那边的急件。”
张皓心中一个咯噔,连忙接过信件拆开之后,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前锋部队张士信将军冒进,被徐达率领的大军围困。张士德率领大军救援,常遇春占据险隘,围点打援。”
“三日后常遇春趁夜偷营,我军大乱,死伤无数。张士信将军围困多日,粮草断绝,无奈强行突围,兵败被杀。张士德将军收拢残部,退守镇江。”
张皓喃喃地说道:“徐达,常遇春......”
这个在华夏战争史上令人瞩目的天才将领,终于展露出了光彩。
只是张皓没有想到,以沉稳着称的张士德竟然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张皓隐隐记得梦中一世,张士德就是在镇江兵败被俘,难道这一次还要重蹈覆辙?
张皓看向了那名脸色疲惫的飞龙密探,问道:“你从集庆那边来的?”
密探连忙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