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的轻功独步天下,到了夜幕降临,赵敏一身黑衣,潜入了开封的元帅府。
开封府守备森严,赵敏几番腾挪,躲过了数队巡逻的士兵,方才一步步地进入到了元帅府的核心地带。
这个地方赵敏来过数次,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稔,转眼之间就到了后院。
这里是王保保办公和休憩的地方,今晚这里的将领进进出出,把守的官兵也多了数倍。
这里守卫这里的人,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面孔。
看到这里,赵敏心中一阵黯然。
赵敏不想让王保保死得不明不白,她要彻查真相,为哥哥报仇雪恨,
或者说给自己一个心安的理由,从小到大,都是王保保在默默守护着他。
虽然她是武功高强的天才少女,但也是一个喜爱行侠仗义的“惹祸精”,在大都得罪的权贵无数。
就算是以龙虎山的威名,也不能容忍他一再地胆大妄为。
只有王保保一次次为她做的事兜底,保护着她的天性。
用王保保的话说。
妹妹又打架了?嗯,那一定又是哪家欺压百姓的纨绔子弟,该打!
突然间想到那个保护自己的哥哥再也不回来了,赵敏鼻子一酸,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沿着房屋的脊梁攀援而行,赵敏来到了王保保的房屋所在之处。
揭开一片细瓦,却看到四名将领在检查王保保的遗体。
这四人就是王保保的死对头,关中四大军阀头脑。
陕西平章兼四川行枢密院事李思齐、陕西宣慰使张良弼、宣慰同知孔兴和总帅脱列伯。
只听为首的四军阀盟主李思齐说道:“王保保英雄一世,没想到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听杀入元帅府的士兵汇报,他们闯入元帅府的时候,王保保已经身死当场。”
“有些士兵立功心切,将王保保的头颅砍了下来,现在仵作已经缝合好了。”
孔兴苦笑道:“这下大都那边可不太好交待。”
“我已经让人将砍下王保保头颅的人收押起来了。”
“恐怕大都未必会相信咱们的‘一面之词’。”
“不相信又怎么了?这就是事实。”
“大都要是一心认定就是咱们指使的呢!”
孔兴再次追问道。
李思齐的脸色难看起来,叹道:“我刚刚让军中仵作检查了王保保的尸体,说是王保保可能身染隐疾,却没有中毒的迹象。你说他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隐疾?什么隐疾?可是他致死的原因吗?”
李思齐叹道:“仵作从来没有见过此种情况,但是他可以肯定,王保保的隐疾早已有之,绝对不是这次死亡的原因。”
脱列伯叹道:“如果找不到凶手,那么杀死王保保的锅就要我们四个来背了。”
从他们的聊天来看,好像杀死哥哥的另有其人,赵敏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这时候张良弼道:“王保保的乾坤印和飞虹剑都不知所踪,他的贴身心腹严奉先、贺宗哲、李察罕不花相继突围,分别往北方、西部和南方逃遁。”
李思齐沉吟道:“难道是这些人中藏了南方反贼的奸细,趁乱杀死了王保保,再嫁祸于我等?”
元军内部势力和山头错综复杂,相互之间的争斗特别多。
但是他们更多的地盘和话语权之间的争夺,毕竟都隶属于大都,一般不会做出斩尽杀绝的事情。
这一次四大军阀偷袭王保保,一方面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军权,另外也是想将王保保这个“河南王”的位置掀下来。
至于说干掉王保保,他们是不敢想的。
从他们围攻开封,却留出两扇城门,可见他们也并无诛杀王保保的企图。
虽说大都想要削弱王保保,但是元朝现在风雨飘摇,他们当然希望留一个活的王保保,在需要的时候供他们驱策。
四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头绪。
至少以他们对王保保三名心腹的了解,他们不相信有人会背刺王保保。
突然孔兴说道:“往南?刚刚可是李盟主可是说贺宗哲前往南方?”
李思齐灵光一现,笑道:“从斥候的回报来看,是往南走了。”
“往南,而且贺宗哲是最后一个突围的,说明只有他见过最后的王保保。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勾结刘福通、张士诚之流,杀死王保保叛逃至贼寇。”
李思齐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