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她,要我如何能安生度日?她是死是活全都不得而知……我这满脑子都是她,我……」段驍战话梗在喉头瞬间被悲伤掩盖,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掛了两行泪。
&esp;&esp;「就是这样更要吃!」陆欣忍不住起身走了过来,「寨主,我们都明白您有多迫切想要找到夫人,可眼下您必需做的事,便是好好养伤,该吃吃该喝喝,汤药再苦也要一碗不落的喝掉才是。」
&esp;&esp;「是啊!小老弟,你这弟媳妇说的对,该吃就吃该喝就喝!」雷征说着咬了口大鸡腿,「别担心了,总会寻回来的。」
&esp;&esp;夜里,在小廝和周山的伺候下准备歇息,段驍战躺在床榻上许久,就是无法让自己入睡,只要一闭上眼,李婉婉和顾言一起坠崖的画面就会浮现在他眼前,脑海里也会一直浮现顾言最后说的话,那句令他难以置信到心痛不已的话。
&esp;&esp;到如今,他总算是明白当时她为何有一连串说不出的怪异行为,全都是因为她独自一人承受如此难以言喻的痛苦啊!
&esp;&esp;是他没护好她,让她遭受欺凌,这样的他,还有资格爱她吗?
&esp;&esp;「婉婉……你到底身在何处……」段驍战眼里的男儿泪又无声无息的落下。
&esp;&esp;到底还要经歷多少苦痛,才能携手至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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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冬末春至,送走大雪纷飞的日子,迎来了立春时节,天气也稍稍暖和了些。
&esp;&esp;李婉婉卧榻昏迷近两个月,连大夫都不敢保证她能甦醒,但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她奇蹟似的转醒了。
&esp;&esp;甫睁眼,房里所有的摆设都是她未曾见过的,她诧异的缓缓坐起身,环顾了四周,好安静,安静到她有些害怕,不明白为何身处如此陌生的地方。
&esp;&esp;她是谁、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全都想不起来,越是强迫自己想,头越是疼痛。
&esp;&esp;才刚打算下床穿鞋,对开的门就被人推了开来,来者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婢女。
&esp;&esp;「姑娘!您、您醒了啊!?」婢女踏入屋内,惊讶的看着坐起身的她,赶紧将手上的水盆往桌子上搁,「姑娘先在这候着,奴婢这就去通知侯爷说您醒了。」
&esp;&esp;侯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esp;&esp;待婢女离开,她来到桌边拧了拧帕子,将自己的脸擦了擦,走回床榻边坐了下来。
&esp;&esp;不多时,外头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伸长了脖子往门的方向看去,只见门再次被推了开来,来人除了方才的婢女外,还多了个身姿挺拔,比她至少高了两个头的男子。
&esp;&esp;男子面相气宇轩昂,眼神中透着正气凛然,高挺的鼻樑,厚薄适中的双唇。正是这样好看的一张俊脸,令她一时看出了神。
&esp;&esp;「姑娘,你身子觉得如何?好些了吗?有没有哪儿不适?」
&esp;&esp;经男子一喊,李婉婉这才回过了神。
&esp;&esp;想必这位男子大概就是婢女口中的侯爷了吧?
&esp;&esp;她摇摇头,没有回话,一双眼水汪汪地直瞅着他看。
&esp;&esp;「真是奇蹟啊!还以为姑娘会——」婢女话没说完便被制止了。
&esp;&esp;被称作侯爷的男子,先是朝婢女示意噤声,才转而看向李婉婉,嗓音温和,道:「姑娘别怕,这里是永平侯府,我姓傅名淮宸,请问姑娘芳名?」
&esp;&esp;不出所料,李婉婉又再度摇头,现如今她已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就连言语表达也莫名的丧失了,只能点头摇头来表示。
&esp;&esp;「侯爷……这姑娘莫非摔傻了不成?」婢女眨了眨眼,觉得李婉婉看上去异常的很。
&esp;&esp;「白芷,不得无礼,去请大夫来为姑娘瞧瞧。」
&esp;&esp;「是。」白芷福了福身,赶紧退下。
&esp;&esp;屋内就剩傅淮宸和李婉婉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气氛略显尷尬,李婉婉更是离他远远的。
&esp;&esp;「你……要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