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说话,似乎都品出了什么滋味来。
&esp;&esp;就都红了脸。
&esp;&esp;由此,安堇暄越发往涟之处走得勤了。此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中意的是可以和他笑闹在一处的娇俏女子,直到见了楚涟之,方知世间竟还有那般如雨潭深静的女子,不入俗世,周身素寡。许是自小长于山中的缘故,身上半分烟火气也无,飘飘然于天地间。
&esp;&esp;与如此佳人一处,就是悄然守着她在丁香花下看半日的书,他也情愿。
&esp;&esp;少年赤诚,倾心意中人便是了,毫无杂念。
&esp;&esp;涟之身子不好,常乏神,每日汤药喝得比水还勤。安堇暄问起,才知她母亲怀胎六月早产,生下她后便撒手人寰,她也就此落下一身的病,从未踏出过后山一步。安堇暄便从长街上敛各种物件相送,生怕她过的苦闷。
&esp;&esp;其中有册戏本子里写,地处昭国东南的沧州一面临海,景色恢弘,涟之甚喜这一段。
&esp;&esp;安堇暄笑着应,待他们成亲,必定带她南下,去看汪洋边惊涛拍浪。
&esp;&esp;他好不容易等来了涟之的生辰,怀揣着特意找人打的玉簪进了院,却见涟之跪拜在丁香树下。走近细看,枝上一幅画像轻垂,画前设案,方知涟之是在祭拜生母。
&esp;&esp;细看那画,勾描的是位红衣女子,手捻一朵丁香,正抬眸浅笑。一眼看去,涟之与她生得极像。
&esp;&esp;安堇暄走过去跪下,与涟之并肩,只道那是他娘子的生母,向着画像便拜。涟之见此却推了他起身,他以为她尚未接纳他为夫君,不由沮丧,却闻她道:“你可知我母亲是什么人吗?”
&esp;&esp;他不知,呆立着。
&esp;&esp;涟之转脸看他,眼中无泪,只觉空洞,“你可曾听闻过浮香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