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心已定,侯爵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esp;&esp;南忆叹一口气,拍案叫进已候在账外的护卫,吩咐将赤魂捆了,连夜送往他地。谁知,颠簸的马车上,那瘦弱的男子硬是挣脱了绑缚,使法子瞒过护送他的两名侍卫,掉头便往军营走。可待他满身风雪地赶回营地时,早已人去帐空。
&esp;&esp;今时已是初春,连着营中那树红梅也快败尽了。
&esp;&esp;南忆正行于雪虐风饕之中,殿后的副将却催马上前禀报,说是那白衣常随跟上来了。
&esp;&esp;赤魂提着衣摆踉跄,透过纷飞的冰雪,他看见心心念念的人红衣白马,向他奔来。
&esp;&esp;看着南忆在自己面前站定,他咬紧牙关,身躯在劲风中不住地打着哆嗦,道:“你知晓我的心思,只求伴你身侧。侯爵莫要这般残忍,连这点念想也不留给我。侯爵捆我一次,我便跑一次,多少次都跑得。”
&esp;&esp;南忆面颊苍白,“你还不明白吗,你跟着我,便只可在战场之上命似蜉蝣,我是在保你的命!”她还想再劝,赤魂却伸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霎时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逾矩,偏是在这般决绝的时刻。
&esp;&esp;他拼命将她坚硬的盔甲紧贴在他冰冷的胸膛上,在她耳边苦涩地道:“没有你,还要命做什么?”
&esp;&esp;她抬头看进他的双眸,觉得比清风朗月还澄澈几分。
&esp;&esp;她终是点了头。
&esp;&esp;南忆赶到昭都时,靖军已在攻城。大昭顺晟帝玄希亲临城楼,一身朝服,手中战旗飘扬。他低头看去,只见南忆策马而来,率军直入敌阵,所过之处银枪记记,不到半个时辰,便回马一枪将靖军副将挑于马下,逼得靖军暂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