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赤魂还想再辩,谁知下一刻只觉得天地颠倒,方知她用的是九曲鸳鸯壶。可身子已软倒下去,伏在了桌上。
&esp;&esp;“赤魂,你莫怨我。”南忆语气温吞,“我今日算是了却你的念想,来日,你记着为我种下那一树寒梅。”
&esp;&esp;三日后,靖军大破昭都。
&esp;&esp;南忆与玄希双双持剑,并肩与攻入宫中的靖军厮杀几个时辰,直行至那树桃花下,才将敌军暂且避开。二人背靠着树干喘息,早已负伤力竭。
&esp;&esp;看着悠然飘落的绯色花瓣,玄希忽然笑起来:“南忆,像不像你我年少时,每日练武后躲在此处偷闲的光景?”
&esp;&esp;“像。”她也笑。
&esp;&esp;她忽然想起来赤魂的那句话。
&esp;&esp;没有你,还要命做什么?
&esp;&esp;那一日,她将已人事不省的赤魂自偏门送出城外,看着载他的马车远去,她扭身返回城中,叫人封锁城门。
&esp;&esp;此生恐怕再不会见到他了。
&esp;&esp;她到底放不下玄希。都是心甘情愿。
&esp;&esp;园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南忆与玄希却只是依偎着站在春蕾下。生死有命,岂容人抗,飞刀于瞬息之间挟着劲风而来,势如破竹,直刺入玄希的胸膛。鲜血迸溅而出,他闷哼一声,直倒下去。
&esp;&esp;南忆随着玄希半跪到地上,将他捞在怀中,唤他的名字。玄希半躺在她膝上,挣扎着抓住她的手,呜咽了一阵,未将喉中声响连成句,便手臂滑落,头偏至一侧,止息身亡。
&esp;&esp;有人自林外缓步而来,南忆双眼噙泪,抬头去看。水光模糊中只见来人一身白衣,宽袖轻拂。泪水滑落,人影才渐清晰。
&esp;&esp;正是赤魂。
&esp;&esp;她惊怒至极,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所有的痛楚压在喉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赤魂的身影越发飘然,不甚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