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因为”少年拽着先生的袖,不敢说。
&esp;&esp;孟观亭皱着眉几步就走了过来,一下把那青色从学生手中拽走,又扯着柳青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些距离,在柳青戈耳边道:“他撺掇着学生们不做先生给布置的功课,还要扔先生给的书,被我抓个正着。”他把手里的书珍重地给柳青戈看,“我这是替先生罚人。”
&esp;&esp;柳青戈斜睨他一眼。
&esp;&esp;怎么好像委屈的是他一样。
&esp;&esp;“先生,我知道错了!肯定没有下次了。”少年知道朝孟观亭认错没用,便拽住好脾气的先生。
&esp;&esp;“下次不许了。”柳青戈声音温和,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少年。
&esp;&esp;少年猛点头,正心道还是先生温和心善时,就听那温和心善的人道:“今早讲的文章,你回去抄摹二十遍,明日交上来。”
&esp;&esp;柳青戈迈步往屋里去,对门前的一排学生道:“前屋冰着果子,净了手就去吃吧。”
&esp;&esp;学生们一个个如蒙大赦,拔腿就跑。跑到一半又站住了,回头看着孟观亭。孟师父规矩严,这不是还没下课呢么。
&esp;&esp;“去吧。”柳青戈挥手,“我也得罚罚你们孟师父。”
&esp;&esp;少年们这才真正笑起来,吵着跑远了。
&esp;&esp;果然,还是柳先生治得住师父。
&esp;&esp;屋门关了,柳青戈懒得坐正,就靠孟观亭身上道:“你愈发没个师父的样子,那孩子不过顽皮些,总不至于当众罚哭人。”
&esp;&esp;“我是替先生罚。”孟观亭拉着柳青戈的发玩,觉得先生的银冠好看得紧。
&esp;&esp;“真当我不知道是为何嚒?”柳青戈半回身,笑起来。
&esp;&esp;那少年顽皮,功课却也不是不好。上次柳青戈屋里有本兵史他喜欢得不得了,便拉了先生的袖,求着要借。少年力气大,这一拉扯竟给柳青戈的外袍撕出一道长口子,露出里面压得整齐的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