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一寸一寸攀缠上哀凄的神色。
&esp;&esp;他在痛苦,和他一样的痛苦。
&esp;&esp;他憎恨他,想要报复他,这分明是他想要看到的,可是为何他感受不到一点报复的快乐,甚至心口会泛起无法遏止的钝痛……
&esp;&esp;那微皱的眉眼太像他的母亲,他的阿姐。
&esp;&esp;他愣怔许久,眼前之人变得朦朦胧胧,逐渐无法分清那忽闪的泪光是谁的。
&esp;&esp;像个迷惘的孩子似的回到神龛前站定,不知所措地喃喃道:“阿姐、阿姐……我伤他,报复他,你会怪我吗?可是我要怎么办?我把那个死大夫弄丢了,谁还能来救你……”
&esp;&esp;男人露出悲伤而委屈的神色,踉跄地走出房间。
&esp;&esp;一如他循环往复的每一日,依偎在冰棺中长眠的女子身旁。
&esp;&esp;“他们背地里都说我是精神失常的疯子,都在笑话我,阿姐,你为何不管不问,为何不像以前一样护着我?”
&esp;&esp;“你又不说话,我讨厌你,阿姐我生气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esp;&esp;他露出年少时的嗔痴怨念,望他挚爱的阿姐看看他,可铜镜中渐生细纹的面孔和这副神情终究不相符。
&esp;&esp;经年一别,恍然若梦。
&esp;&esp;她仍是薄粉桃花面,而他在人间无端多彷徨十数载,窅然回望不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