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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章定元年正旦。
&esp;&esp;新帝初登大宝,这新元的程,尚仪局同左右金吾卫都备了仪仗,由女帝在奉天殿前祭天,太乐府奏中和韶乐迎百官自午门入,行朝贺礼。礼毕,代致词官致辞,文武百官应和。待礼毕了,新皇在文华、武英两殿设宴款待文武百官。女帝不惯穿厚重的朝服,虽也是披坚执锐在沙场上拼杀过的,到底这一身礼服行了一通仪礼下来仍觉透不过气。等行完了朝贺大仪,已经是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esp;&esp;便是去年正旦冬至新皇登基拢共行了三次,还是不太习惯。幸好女帝生辰便是冬至日,少了万寿节一道朝贺,谢天谢地。
&esp;&esp;待女帝卸了朝服,,横批钟灵毓秀。
&esp;&esp;很普通的联。女帝自称不擅书画,但一手筋骨苍劲清癯的书字还被先帝称赞过,学识又是那位十四岁即少年登科的冯文忠公所授。今日这一副,既不与蓬山宫相配,又不像新年贺联,硬要说来还不如挂在栖梧宫里,想来女帝未曾走心。崔简不由得心头苦笑,到底她也没有面上那么爱重自己这个侧君。
&esp;&esp;“多谢陛下赐字,臣明日便寻了内侍省做了楹联挂上。”崔简谢了恩,叫绿竹把字收了,又停了研墨,拿了一方帕子替女帝净手。
&esp;&esp;“挂不挂的只随了简郎便是,”女帝轻笑,“今日是寻公子有旁的正事呢。”她反握上侧君的手,男子骨节分明的指尖便在女帝手心里缩了缩。但他似乎是还记着昨夜的窘迫,手立刻又僵住不动了。
&esp;&esp;学乖了嘛。
&esp;&esp;女帝的手从广袖的袖口里摸进去,直通进袖根处的腰线,顺着那点衣襟的错落胡乱作弄起来。触在手心里的腰板很有些文人的纤细,却又肌骨匀称,让冬日的厚袍革带包了,乍一打眼是看不出来的。
&esp;&esp;灯火晃动,眼前人的眉骨鼻梁在脸上投下精妙的阴影,面庞教发鬓包了,更暖光摇曳下更衬出几分情意来。崔简眉眼盈盈处一段胭脂红,与女帝四目相对,那点朱色便越发地盛了,艳丽的媚态早比过了夜中不眠的海棠姝色,教人怎能不心猿意马。
&esp;&esp;“陛下……这里不合适……去、去榻上吧……”
&esp;&esp;女帝的手在衣袍里游动,蚂蚁啮咬、蛇虫爬行一般走过衣襟,引得崔简浑身酥麻疲软,却又不得摆脱,只能扶上了女帝的腰身。
&esp;&esp;“有何不可?”女帝靠近了些,幽幽的鼻息便洒在侧君颈侧耳畔,立时便熏红一片牛乳似的肌肤,“公子莫不是心里有人?”
&esp;&esp;这一下可是大罪了,崔简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慌忙就要跪,却被女帝抱起了腰身,手上轻轻一拉便散了内襟系带,连着内里的交领袄子也一并扯了,只剩下最外的袍子还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简郎别怕啊……”女帝笑得颇有些无赖,侧头便含住了侧君的唇瓣吸吮起来。女帝有一颗虎牙,尖齿啮咬起来很有些燥热麻痒,细微的疼痛让侧君蹙起眉头,手上越发收紧了,抱着女帝的腰肢。
&esp;&esp;大约是为了清晨的正旦朝会,今日女帝身上有些淡淡的龙涎香气,发间还残留着头油的花香。她似乎格外不爱妆饰,除却礼节场合,多半只簪饰几支珠钗,倒和他从前听过的娇艳明媚爱打扮的传闻很不相同。
&esp;&esp;“唔……”崔简被女帝吻得迷迷糊糊,手上不自觉地抚摸起女帝温热的腰身,却被女帝轻笑着一推,便倒在了书桌上,“陛下……”他才刚学会如何回应,只能模仿女帝的动作抬起下巴舔舐女帝的舌尖,两手无处着力,摊了开去。
&esp;&esp;女帝两手从袖口穿出来,抬手便解了他的扣子。他这一身圆领袍本穿得周正,教女帝作乱了一处,已然只有革带还束在腰上了,领口早散得不成样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
&esp;&esp;他知道女帝打算就在此行幸了,认了命,只有闭上眼睛偏头等待女帝动作。
&esp;&esp;像是个惨遭采花毒手的良家子。
&esp;&esp;女帝心头忽得火起,三两下拆了革带帽花束发冠子,只教崔简玉体横陈在桌上,一手蹂躏起他胸前茱萸,一口咬在他唇上,血腥气顿时冲进口腔,激得崔简缩紧了腿脚,却还是咬着牙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