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朝里去。过了许久,崇光才起身吹了灯,蹑手蹑脚地从床尾爬了进来。
&esp;&esp;少年人温热的体温瞬间包裹了女帝,让人有些燥热,饶是殿中放了冰也不甚济事。
&esp;&esp;“……陛下。”少年郎的声音低低地响在耳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连呼吸也是轻轻的,却很有些沉闷。
&esp;&esp;“唔……”女帝入睡很快,此刻已然是迷迷糊糊的了,“别闹……竟宁……”
&esp;&esp;崇光一怔,还是将手轻轻搭在天子腰上,轻声道,“臣在,陛下,臣在。”
&esp;&esp;上林苑难得有旌旗飘动的时候。正到了七月间,人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是到了渐渐转凉的时候,京城里的空气一扫夏日的燥热憋闷,教几道西风一吹,显得清净许多。
&esp;&esp;若说春日里的流觞曲水是文人骚客的雅集,那么秋狩便惯来是勋贵子弟的主场了。太祖皇帝尚武,极爱看年轻勋贵子弟们骑射马球,每每到了七月里都要带了文武官员来上林苑狩猎。
&esp;&esp;“陛下不去么。”自女帝登基以来,贝紫年年都要这么问一番,得到的回答也都是一样的“不去”。
&esp;&esp;大楚王朝的天子为了应景换了一身赤色的骑装,极是妍丽娇美,便是她此刻神色冷淡也不显得突兀,反而衬出几分出尘的威仪来。
&esp;&esp;“奴可要去了,”贝紫笑道,取了弓箭,“陛下想要什么彩头?”
&esp;&esp;她惯擅骑射的,往年里代了天子下场总能拔了头筹,便是几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在狩猎上也少有她的对手。贝紫是女子,挽不动十二石的重弓,却硬是凭着灵巧比过了那些将领去。
&esp;&esp;“朕可没什么想要的,你别让朕白白背个名声。”女帝轻笑,“去吧,也带我的明光撒撒腿。”明光是女帝的坐骑,雪白的一匹,偏偏又能日行千里,极是难得,此刻便借了给贝紫用去,算是她代天子行猎的。
&esp;&esp;贝紫正牵了马要下去,便遇着林子里少俊们打了一圈回来了,一个红鬃烈马的披甲少年郎三步并两步跳上了高台,手里还提了一只红狐,“臣打了狐狸,冬日里陛下可以做个暖手。”少年人俯身凑上御座,脸上被汗濡得发亮,教女帝看得无奈,“为了这么个暖手倒出了一身的汗,一会正式比射术可怎么赢?”她一面地拿了帕子去给他拭汗,又帮少年人正一正发冠,“我叫人拿去给你做一对护膝好不好?”
&esp;&esp;“不要。”竟宁索性半靠在女帝膝上,“臣想要陛下戴着,这样就能想起来臣了。”
&esp;&esp;女帝对着少年人直白的心思向来哭笑不得,只能让银朱接了皮子,笑骂了一句,“小蹄子,跟哪儿学的这油腔滑调的,我还能忘了你不成?”
&esp;&esp;“陛下上次还说要召臣回京述职的,结果最后又没召,臣好不容易才混到秋狩回来换防……”少年轻声嗔道,“臣心里只想着陛下,自然怕陛下忘了臣。”
&esp;&esp;“好好好,我陪你去跑马好不好?好不容易回一趟京里,成天粘着我算什么事呢,这还是在猎场上,崔中书盯着你呢。”
&esp;&esp;“臣才不管。臣还羡慕崔侧君能天天在陛下身边呢,臣过不久又要去漠北了。”
&esp;&esp;崔简本就坐得不远,或许是听到了只言片语,往女帝这头望了一眼,又轻轻垂下了眼皮去。最近女帝在宫里宠着崔简,流水一般的赏赐流进蓬山宫里,就快把崔家捧上天去了,此刻赵竟宁在这里同女帝亲昵,看在他眼里自然不太舒服。
&esp;&esp;女帝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十七了还这么口无遮拦,当心招来祸事。侧君也是你能妄议的?”她叹了口气,知道这少年人是没见识过愁滋味的,“罢了,我陪你去跑马,省得你这小祖宗在这里把侧君得罪透了。”
&esp;&esp;“谢陛下!”少年人快活地跳起来,轻盈地跑下阶去,牵了马来等女帝。
&esp;&esp;女帝正要唤了贝紫将她的马牵来,却被竟宁拦住了,“陛下就同臣一匹马好不好?”少年人语气黏糊糊的,女帝鬼使神差,也就点头应下了。
&esp;&esp;少年人的怀抱温热宽厚,还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