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少年人大惊失色,身子一倒跪了下去,“陛下,您还是要了臣侍的命吧……”
&esp;&esp;女帝禁不住大笑起来,“好了好了,朕不罚你俸,瞧你,扣点月钱就跟什么似的,江宁谢氏富甲一方,怎么你这小子这么小家子气。”她抬了少年的手臂将人扶起来,一手搂过少年的纤腰,引得年轻宫侍靠进天子怀里,脸刷得一下红得透亮。
&esp;&esp;“陛、陛下……”谢和春扭了扭身子,很是不习惯这样的接触。
&esp;&esp;“你都为了朕发的月钱进宫了,没想过这个么?”女帝拿宫扇轻拍年轻侍君的脸颊,“天下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
&esp;&esp;“臣侍这不是想着,陛下不喜欢臣侍,臣侍就安安分分领点月钱嘛……”
&esp;&esp;女帝坏心得很,手在年轻人身上不安分起来,笑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朕喜欢你怎么办么,谢太妃从前就是先帝最宠爱的侍君,你就没想过?”
&esp;&esp;“臣侍哪有伯公那样的美貌嘛,您看臣侍,只知道吃喝玩乐招猫逗狗的,长相也不过尔尔,臣侍很有自知之明的,比不过各个哥哥弟弟。”和春撇过眼睛根本不敢看女帝,只有嘴上毫不停歇,“自然也不想那些。”
&esp;&esp;“那你觉得哪个侍君最好啊?”
&esp;&esp;“林少使!”年轻侍君不假思索,“他长得好看!”
&esp;&esp;“他啊,”女帝笑起来,“他哪有崔侧君好看。”
&esp;&esp;“崔侧君真的这么好看么……太妃也说林少使不如他。”
&esp;&esp;“林少使是难得的美人,崔纯如是绝色……可惜侧君痴长了三十岁,现在是比不过户琦了。”女帝语气里颇为惋惜,“太妃说得不错,你没见着他好看的时候罢了,他年轻时候有如意馆的画像,你得了空可以去如意馆看看。”
&esp;&esp;女帝想起来崔简刚入宫的时候,极是艳丽端正的打扮,玉立在料峭的春风里便能自成一道景儿。哪怕她对崔家有心结也还是忍不住想吃了这个侧君。
&esp;&esp;“画儿哪有人好看呢。”和春笑道,“臣侍日日都见到侧君哥哥的。”
&esp;&esp;女帝刮了刮怀里人的鼻头,“你倒会说话,这会子又不说什么林少使了。”
&esp;&esp;“陛下说侧君好看,臣侍就多看看侧君。林家哥哥也好看呀,只是陛下总不去看他,他在宫里都快抬不起头了,本来宫人们都奉承他的。”和春似乎是习惯了皇帝的怀抱,窝在女帝怀里也不僵硬了,还会轻轻动动脚,勾得女帝心下发痒。
&esp;&esp;“朕不喜欢他。”皇帝笑道,“他生得好,却有些自作聪明,且晾他些时日。”女帝不过是想起当日那个媚眼,倒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家伙,有些心思,只看看他空有美貌却无宠待如何是好便是了。虽说沉希形也是个无宠的,好歹他出自左相府,沉子熹前朝得用,他也不必靠宠爱过活,“朕的谢长使就很好。”
&esp;&esp;女帝说着,顺手还挠了挠和春的下巴。宫里侍君崇尚面部白净无尘,髭须都是去净了的,挠起来只一点子刚冒出头的青碴子,倒是酥痒得很。
&esp;&esp;少年人面皮薄,已是被太阳晒得嫣红了,不安地动了动脑袋,反倒松了衣领,露出一段细嫩的颈子来,“陛下可别唬臣侍。”
&esp;&esp;“朕唬你做什么。”女帝笑,趁人不备在脸上偷了一口香,“谢太妃教你如此打扮,不就是想你得朕喜欢么。”
&esp;&esp;先帝最后那几年颇爱招些十几岁的美少年入宫侍奉,还专程在皇宫后头建了一座流芳宫广储美少年供游乐。从前女帝觉得荒谬,如今她自己也快到了年纪,倒是品出点趣儿来——再长生不老的皮囊,里头的芯子老了,也还是需要正儿八经的年轻人来抬一抬的,仿佛和少年人在一起,自个儿也能年轻些。
&esp;&esp;“陛下……!陛下怎么还记着这个呢!”和春嗔道,“太妃晓得了又要骂臣侍乱说话了。”少年人的鼻息洒在脖颈间,和着几缕碎发磨蹭的轻痒,实在教人有些难待。
&esp;&esp;“你这么怕谢太妃?”女帝挑眉,低头去碰和春的颊侧,“就不怕朕罚你?”江宁谢家多美人,眼前这年轻人还未完全长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