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都是自己考了章定七年科二甲第九名,皇帝见她确有些可取,才钦点了从鸿胪寺正做起。
&esp;&esp;众清贵一看有昭惠凤君余荫的海源冯氏尚且讨不着好,更不消说旁的了,自然也都纷纷收了心思,不敢再有送子弟入宫的。最后只剩下几个没经验没背景的年轻御史还愿意上书谏言选秀,毕竟皇帝无后是大事。
&esp;&esp;倒没想着海宁陆氏这种三流宗族也起了这等心思,都多少年过去了。
&esp;&esp;不过这倒是好事。横竖陆御史不过是觉得没得升迁才送了长子想攀点裙带,眼下正是要用他,哪有不上赶着劳心劳力去办的。
&esp;&esp;女帝另密召王琅来,又是布置了一番。
&esp;&esp;“哎呀,陛下可是又要臣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啦?”横竖没了旁的朝臣在场,王琅便显露出那点戏谑不羁来,“才帮陛下理顺了剑南道的茶马政呢。”
&esp;&esp;他本是宫里人,故而接见也随意许多。皇帝还在西次间摇椅上用着茶便唤他来了。
&esp;&esp;“这才一月,你都没出京去。”皇帝懒懒地驳了他话头,“茶马政刚下发,总得两三月才有效。这次是秋天核绩,了结之后让原先汉中道的陆御史升了按察使,你和他去将马调拨好送到云州。”
&esp;&esp;王琅笑了笑,“陛下可得下个特旨。”
&esp;&esp;陆守中此人为人算得上正派,只是耳根子软,少些决断,王琅要这特旨倒也无妨,只是,“你也忒跋扈,非要借了朕的名义,自己想法子去吧。”皇帝果断拒了,“陆御史可没你难缠。”
&esp;&esp;“是,臣遵旨就是,怎么说臣也是陛下的侧君,哪有不唯妻命是从的。”王琅笑眯眯地行了个大礼,不出意料收获了皇帝一个冷眼。
&esp;&esp;“想回清玄观修道就直说。”
&esp;&esp;王琅脸一下便垮下去。他当年到底是还没下定便被收入了先帝后宫,哪有当今皇帝的侧室位置,“臣去就是了,预祝陛下收复漠北……”好好的一双含春桃花眼被他眯得有气无力,实在折损美貌。
&esp;&esp;话是说完了,人却赖着不走。
&esp;&esp;“怎么,茶水没喝饱?”皇帝看得好笑,“茉莉毛尖罢了,赏你二两带去任上就是。”
&esp;&esp;哪知这人眨眨眼,跪到皇帝脚边去,“臣想要陛下赏点别的。”
&esp;&esp;他入先帝朝后宫本就是皇帝同长公主安排好的,递消息通声气地办了两年余。要让人死心塌地,除了一早许诺的官禄,自然便是勾了少年人的心思去。
&esp;&esp;毕竟那时候他才十六,又是那么一个娇俏的少女将军。
&esp;&esp;皇帝不说话,只笑着看他。外头被地方官捧惯的按察使自己摘了官帽,一点一点解开革带同圆领袍的系带领扣,破橙子似的将自个儿剥得干干净净,“求陛下赏了,就一回。”
&esp;&esp;“喏。”女帝伸了脚给他,“三十六七了,放宫里都该独守空房的。”哪还这么没皮没脸的。
&esp;&esp;男人笑着脱了天子绣鞋,巴巴儿地爬上来,“臣自知年老色衰,只能为陛下尽忠尽职,换点恩赏。”
&esp;&esp;他倒学了宫侍时兴打扮,稍减外袍衣长转而在袍子里服长及脚面的裙同胫衣,行走时微微露出里头华美的织锦刺绣斓边,看去妍丽贵气,走时从袍摆内侧隐隐透出里头的光景,还有些欲拒还迎意味。
&esp;&esp;“嗤,”女帝拽了他裙袢来,“王青瑚,你如今几岁了,还学年轻宫侍打扮娇嫩。”
&esp;&esp;“还不是为了讨陛下的好……上回见陛下还是园子里,沉相和李侍郎都在才不敢的,更别说李侍郎还是陛下新宠,年轻俊美有才华,又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臣哪及得上……”
&esp;&esp;皇帝一脚故意踢在他后膝窝里,笑道,“少议论端仪,哪里人人都和你似的。”
&esp;&esp;王琅一愣,自嘲般笑了笑,“臣为何到如今这地步,陛下还不晓得么。”
&esp;&esp;他有一双恒阳王似的桃花眼,乃至形容身量上都有几分形似皇长子。
&esp;&esp;十六岁时候初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