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了口似的,“是户部李侍郎醉了,已打发了人去请太医来。”
&esp;&esp;“单醉酒不至于如此阵仗,”燕王笑眯眯地,“陛下不便出面,臣去瞧一瞧端的,别是有什么岔子。”他也不理会如期回话,先带了自己侍从往文华殿去,给了如期一个眼色,“李大人有个长短可不好了。”
&esp;&esp;“哎,哎……”如期觑了觑皇帝脸色,“陛下,这……哎呀,李大人是被灌醉的,在殿里晕倒了,殿下这去了……”
&esp;&esp;皇帝抬了抬脚,却悬在半空又收了回来,“让他去。朕不便出面,你去着人瞧瞧,若是端仪一时半刻醒不来,便寻一间偏殿安置下来,让太医院的人看着,不必出宫去了。”她望了望外殿方向,轻轻跺了下脚尖,“我们先回去……罢了,还是在此等等阿兄。”
&esp;&esp;长公主轻轻转头看了皇帝一眼。
&esp;&esp;中间隔了一道分隔前朝后宫的宫门,是瞧不见外殿情形的。
&esp;&esp;“李大人酒量极小,冬至用的菊花淡酒也只有三杯。”长公主忽而开口道,“酒后易出呓语。听闻翰林时期便常遭同期以此戏弄。而今平步青云,自然更要教人作弄。”
&esp;&esp;“嗯,端仪是直性子。”皇帝舒展了眉目,“差些圆熟……其实不太像是许留仙的学生,可偏偏许留仙最中意他。”
&esp;&esp;“许相自有许相的考量,陛下,”长公主轻声道,混了些几不可察的叹惋,“她总是谋算为上的。”
&esp;&esp;皇帝于是笑了笑,“我晓得,只是有些……关心则乱。”
&esp;&esp;夜里风起,带了些干涩苦寒。到底是冬至时节,京城气候算不得温和。
&esp;&esp;过了半刻,燕王仍旧没回,只打发了一个随身侍从回来禀报道,“陛下,如期姐姐已着人安排李大人歇在后头鸾凤阁。太医瞧过了,说是饮酒过甚,服了药休息一晚就好。殿下教大人们拉住了,叫奴先来禀报一声。”
&esp;&esp;“好,朕晓得了。”皇帝颔首,正欲转头,便听长公主道,“臣先回上阳宫去。”没等着皇帝多说一句话,赶紧上了宫车往北边去。车行辘辘,没多久就走远了。
&esp;&esp;“……有那么明显么。”皇帝苦笑,挥退了后头婢仆,只带了法兰切斯卡一个人,“我本想着藏好些。”
&esp;&esp;“你那眼睛都快粘前头去了。”妖精撇撇嘴,四下扫了一眼,“去鸾凤阁?你脚都转那边去了。”
&esp;&esp;皇帝闻言顿了一步,仰头看了看远处北宫门,左脚脚尖还朝外半开着。
&esp;&esp;似是过了许久,久到夜风都小些了,她才开口道,“……去鸾凤阁。”
&esp;&esp;主角先离了席,自然侍君们也没了束缚。去年宫宴和春带着人玩博戏被抓了正着,后头陪皇帝打马吊输光了本钱,今年是全不敢拉人了。是以只剩下几个没吃好的继续用着,说说话喝喝茶,没什么话的便先退了回宫。
&esp;&esp;阿斯兰到后殿换了衣裳,没叫宫车,在外头吹起了夜风。京城的风比之漠北自然是温软得多了,宫墙遮掩下朔风也没甚气力,不过吹些清寒之意来,正好醒醒神。
&esp;&esp;殿里地龙烧得太暖,又熏着甜香,闷人得厉害。汉人娇气,这点风也要说严冬。
&esp;&esp;“哥哥。”
&esp;&esp;“吹吹风再回去。”
&esp;&esp;“不是,哥哥……那个好像是陛下。”阿努格遥遥一指,隔着前朝后宫的门洞外青影一闪,看不清长相,倒是后头金发洋装的内臣格外显眼。
&esp;&esp;是皇帝。她行得很快,也没叫人跟着,只带了妖精一人往外头去。
&esp;&esp;阿斯兰没多想,散了后头侍从拔腿便跟上去,只留着胞弟在后头迈着步子勉强不跟丢。
&esp;&esp;他行得急,也没顾上早一脚踏出了后宫地界。侍卫先见过了皇帝,再见后头跟着的皇帝宠君也就不敢多问,只默默放了他出去。
&esp;&esp;待被法兰切斯卡拦住了,他才意识到跟着皇帝来了一间陌生宫殿。
&esp;&esp;“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侍君该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