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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灵素……”
&esp;&esp;萧景珩喃喃,却被少女打断,她抬眸看向满面怒容的高大男人,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锋利:
&esp;&esp;“萧延康,若非你逼我、囚禁我,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esp;&esp;旁边的萧景珩不合时宜地感到一股委屈:“……我、我只是‘下策’?”
&esp;&esp;“没你说话的份!”
&esp;&esp;清脆女声与凛然男声同时呵斥道。
&esp;&esp;“……”
&esp;&esp;萧延康眉头微擎,古铜脸庞呈现出难以辨别的复杂之色,目光阴沉浓重如雾,说:
&esp;&esp;“你竟能一次一次出乎我意料之外。想逃是吗?我绝不会让你如愿!后日,纳礼按时举行,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
&esp;&esp;还不待少女回应,萧景珩先跨出一步挡在她身前,断然道:“不行!”
&esp;&esp;萧延康目光如炬,青年硬着头皮回视,大声说:“父亲,您不能这样!您、这……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esp;&esp;“先来后到?”
&esp;&esp;萧延康怒急反笑,抬手指向少女,道:“若说先来后到,也是我先遇上她的!当初,是我把她从寒山寺接出来,是我安排她做了乐班教习,我让她住进晴芳榭……”
&esp;&esp;“可她的初夜是我的!”
&esp;&esp;短短一句话掷地有声。
&esp;&esp;萧延康呼吸一窒,面色难堪,默了一瞬,冷冰冰道:“你以为,若你不是我儿子,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吗?”
&esp;&esp;父子二人对上视线,一个成熟威严,一个风华正茂。二人针尖对麦芒,谁都没有说话,互不相让,锋芒毕露。
&esp;&esp;萧景珩喉结上下滚动,问:“难道父亲当真一点情分也不顾了吗?”
&esp;&esp;萧延康面无表情地转身,喊道:“来人!”
&esp;&esp;萧戟随即进门,目光掠过满地碎玉。
&esp;&esp;萧延康冲少女的方向一抬下巴,沉声道:“把她带回晴芳榭。”
&esp;&esp;萧景珩刚想上前阻拦,赵灵素和他对视一眼,轻轻摇头制止他的动作,萧景珩一愣,看着她跟在萧戟身后离开。
&esp;&esp;书房内只剩父子二人。
&esp;&esp;萧景珩对着前方伟岸的背影,问:“父亲,灵素明明不想为妾,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esp;&esp;萧延康侧头,一声冷笑:“你以为,她就与你‘两情相悦’吗?你不过是她用来躲我的工具罢了。”
&esp;&esp;“可儿子心甘情愿作她的工具!”
&esp;&esp;闻言,萧延康微微摇了摇头,走向书桌,坐在太师椅上。
&esp;&esp;萧景珩立在桌案前不远处,也不顾地上四散的尖锐玉片,双腿一屈,“砰”的一声跪下。
&esp;&esp;看着身前地面,萧景珩咽了一咽,艰难开口:
&esp;&esp;“父亲,灵素于您,或许只是可有可无;于我,却是已经肌肤相贴的爱人、我未过门的妻子——她是珩儿想要厮守终生的人啊!君子有成人之美,您何不……”
&esp;&esp;“闭嘴。”
&esp;&esp;萧延康开口打断他,声音不大,语气也毫无波澜,已经没了方才的怒焰。
&esp;&esp;他本想说自己也曾与那少女“肌肤相贴”,又觉得说出来不过是给这“父子相争一女”的荒谬戏码徒增笑料而已。
&esp;&esp;于是他无话可说,只是紧咬牙关,转头看向窗外,视线飘飖不定。
&esp;&esp;桌面下,萧延康的双手紧紧扣着座椅扶手,手背上条条青紫筋脉交叉突起,只听“喀嚓”一声,梨木扶手裂开几条缝隙,而他恍然未觉。
&esp;&esp;父子俩就这么一个沉默地坐着、一个沉默地跪着,不知安静了多久,一直到窗外金黄阳光染上浅浅橘色。
&esp;&esp;萧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