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尽了兴,便不再寻乐子了,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口问道:“南馆给你取名了么。”
&esp;&esp;少年摇摇头。
&esp;&esp;珠碧沉思片刻:“自今日起,你便叫云霜罢。”
&esp;&esp;少年并不答话,珠碧半晌得不来应答,心头火起,抓过床边方才喝茶的茶杯便扔过去,正中他肩头。
&esp;&esp;“不知道应吗!听不懂人话?”
&esp;&esp;少年本来浑身是伤头重脚轻,被砸得脚下趔趄,失了重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esp;&esp;他哭了。泪珠一串串掉落在地,似乎又觉得丢脸,双手掩着面,泪水却还是从指缝中流出来,不过半晌,压抑着痛哭起来。
&esp;&esp;自从进了南馆到今日,不过才十日的光阴,可这十日,却是把所有耻辱一应都尝尽了。
&esp;&esp;“……”
&esp;&esp;珠碧看他浑身是伤,瘦小的身躯好似一捏就能碎了。不由得便想起自己来。
&esp;&esp;“算了。你这一身伤的,我现在也教不了你甚么。”
&esp;&esp;“你回去罢,好好养伤,十日后来这里找我。”
&esp;&esp;云霜慢慢爬起来,抹掉脸上眼泪,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珠碧望着他的背影,已再没了昨日的心高气傲。
&esp;&esp;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南馆,本就毫无尊严可谈。
&esp;&esp;珠碧在身后淡淡道:“既然想明白了,若要好好活着,往后莫再人前哭了,否则你出了我这萃月轩的门,迟早被他们玩死不可。”
&esp;&esp;云霜胡乱抹干脸上泪水,头也不回直往外奔。
&esp;&esp;奔着奔着,正与要回霁月轩的锦画撞了个满怀。
&esp;&esp;锦画这人,不爱说话,为人却刻薄。累了一晚上正嫌没人出气呢,这小雏妓倒自己撞上来。
&esp;&esp;锦画抬脚便朝他心窝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