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流下眼泪。在南馆受尽的折磨和委屈,全凭一口气执拗地撑下来,而如今姗姗来迟的拥抱像是一记重锤,锤破了所有由高傲筑城的防线,在这一刻崩塌得支离破碎。
&esp;&esp;锦画张了张口,可喉咙发紧,好半会儿才哑然道:“你走后几个月,府里那些人都欺辱我,嘲讽我。后来没过多久,他们就把我卖了,我看见牙子给了他们好多钱……”
&esp;&esp;如果他从未体验过幸福的感觉,这些原不觉得苦,可偏偏赵景行救下他,疼爱他,仅仅几个月的时光,却是他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
&esp;&esp;沉重的回忆涌入脑海,如车轮般滚滚而来,锦画不由得细细颤抖,喉咙更紧了:“我被锁在马车里……他们和我说你不要我了,要把我卖到妓馆里去。可我一点都不信,你怎么会不要我呢……”
&esp;&esp;锦画自顾自地说着:“你看……他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可你甚么都不问,就给了我两巴掌。”
&esp;&esp;赵景行心中大恸,连声说着对不起,将他搂得很紧很紧,紧到可以听见他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声。一双大手圈住他的后脑和背,轻轻地安抚着。
&esp;&esp;锦画又道:“他们一定和你说了我的坏话……否则你怎会这样看我。”
&esp;&esp;赵景行哑然,回想起府里人说过的话,不敢想象这些年他经历了甚么,只要一想心就一阵抽痛。恨府里人的阳奉阴违两面三刀,更恨自己听信谗言,伤人至深。
&esp;&esp;如今除了道歉,他真不知还能说着甚么。
&esp;&esp;当初由波斯回中原的路上,眼前人如今天一般将自己牢牢抱在怀里。厚实的马车隔绝了风沙,没有毒辣的阳光能照进来,只有和如今一样温暖的怀抱,当初的曼儿满眼皆是崇拜与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