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过在珠碧身边切脉的大夫的手,低声问:“到底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活?能活的话要多久才能好?”
&esp;&esp;言下之意,若是不能活了,他好抓紧培养新人,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esp;&esp;他也算还有点良心,压低了声音,应是不敢让珠碧听见。可珠碧虽然懵了,耳朵却是好使得很。
&esp;&esp;姚天保就好似那成了精的算盘,活着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算账。
&esp;&esp;他没有良心,不会同情。他在乎的,不过是今日的口袋进了多少钱。
&esp;&esp;进得多了,他的儿子们千般好;反之,那就是赔钱的玩意儿,欠收拾。
&esp;&esp;小九站在一边敢怒不敢言,紧握的手掌快要把裤边都揉碎了。
&esp;&esp;珠碧听至此,哇地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来,这回是被活生生气的。
&esp;&esp;珠碧想着,姚天保要再在他耳边叨上几句,自己就立马把舌头咬断吞了,麻溜去死。
&esp;&esp;大夫说,烈酒侵蚀了他的胃,现如今他的胃里全是血。
&esp;&esp;救得活那是一定的,只是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接客了,得知消息后的姚天保一张脸黑如锅底。
&esp;&esp;南馆请的大夫医术是极好的,见惯了大风大浪,他说能救,珠碧就一定能活。
&esp;&esp;料理好珠碧之后,他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esp;&esp;姚天保脸色沉沉,半晌也不离开,盯着床上半死不活的珠碧,心里又开始打他的算盘。
&esp;&esp;小九杵在一边心疼自家相公,又不敢赶姚天保走,弄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esp;&esp;姚天保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提起珠碧血肉模糊的手臂,心里也是有些隐隐作痛的。
&esp;&esp;这只手的主人为他挣了太多太多钱,调教他这么多年,怎么着也是有一点点情感在里头的,只是这少得可怜巴巴的感情在金钱面前,显得太过微弱、太过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