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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人站在这里，一直站到天边晚霞似火。
&esp;&esp;灵鹫一直不敢开口唤他。
&esp;&esp;直到山坡的那一头传来啜泣声，灵鹫才猛地一惊，回头，他看见朱云落抱着布娃娃抹着眼泪走来。
&esp;&esp;“珠儿——”灵鹫一声低喊将珠碧从浑噩中拖出来，迟钝地转身，看见妹妹后的他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
&esp;&esp;朱云落看见小山坡顶上站着两个哥哥，赶紧把哭声止了，她紧了紧怀里的布娃娃，怯怯地与他们相望。
&esp;&esp;珠碧脑海里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自己要走，必须马上就走，他不能面对。
&esp;&esp;可脚却不听他的话，像被地底下长出来的无形藤蔓束缚住，他怔怔地看着妹妹朝他走来。
&esp;&esp;她的臂弯紧紧箍住怀里绣着绮字的布娃娃，朱云落走到他面前吸了口鼻涕，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大哥哥，你怎么来啦？”
&esp;&esp;那个前些日子给他山楂吃的哥哥又出现了。
&esp;&esp;珠碧颤抖着张开嘴，低声呜咽。
&esp;&esp;朱云落动动鼻子，忽然惊讶地说：“哥哥好香！花花！我家也有，布娃娃上也有！”
&esp;&esp;灵鹫闻言预感大事不妙，赶忙走过来，正要开口，却被珠碧伸手阻拦住。
&esp;&esp;他缓缓蹲下身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温柔地注视着妹妹的眼睛，伸指替她揩去脸上的泪水。妹妹把布娃娃举到他眼前，她问：“你是我哥哥吗……”
&esp;&esp;珠碧扬起一个温暖却哀伤的笑容，轻轻摇头。
&esp;&esp;单纯的朱云落信以为真，小嘴一瘪，眼泪又流下来，终于她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哥哥到底去哪里啦……他一直都不回家，我和爹娘都好想好想他……”
&esp;&esp;“娘哭得好伤心，我也好伤心啊……”朱云落把娃娃重新抱回怀中，眼泪鼻涕都糊在娃娃头上。
&esp;&esp;悲伤的珠碧哭也哭不出声，连眼泪都已经流干了，他轻轻拉起妹妹的手，摊开她小小嫩嫩的手掌，一笔一划写道：“抱一下，就不会难过了。”
&esp;&esp;写完，他朝妹妹张开双手。
&esp;&esp;也许这是唯一一次抱抱自己亲妹妹的机会。
&esp;&esp;可对于她来说自己只是个陌生人，她会抱住他吗？
&esp;&esp;朱云落没有一丝犹豫，举着小短手扑到大哥哥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哭得昏天黑地。妹妹身上有皂角和阳光的香味，干干净净的。
&esp;&esp;软软小小的身子扑在他怀里，脸蛋埋在他脖颈边，哭得一抽一搭。珠碧的心像掉进洁白柔软的棉花堆里，将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完全包裹。
&esp;&esp;许久，朱云落松开大哥哥的怀抱，看见他红肿的眼睛里干涩的眸子，心疼地伸手去摸，说：“大哥哥你怎么也哭了？还不说话，你也有很难过的事情吗？”
&esp;&esp;珠碧点点头，在她手上写道：“本来有的，但是被你抱一抱就好多了。”
&esp;&esp;朱云落伸手进上衣袖子里掏出一小块四四方方的油纸包，吸了口鼻涕说：“别哭啦，我娘说要是难过吃块糖就好了。”她把糖塞到珠碧手里，“这是我娘今天刚给我买的酥糖，我拿了一块出来，送给你吃，你不要难过啦。”
&esp;&esp;摊开手掌，手中酥糖重若千钧。珠碧紧紧攥在手中，再一次将妹妹紧紧抱在怀里。
&esp;&esp;今日一别，来日便再无相见之期了。
&esp;&esp;他在这片山坡上站了很久，这里承载了他最多的童年回忆。之所以依依不舍不愿离开，只是因为想要最后与自己长大的地方好好告个别。今日踏出这座云山县，他要忘了前尘。
&esp;&esp;忘了父亲，忘了母亲，忘了妹妹，忘了九岁前的一切，回到泥潭里去。
&esp;&esp;幸运的是他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以一身脏污之躯，拥抱到了他那干净如枝头初雪的妹妹，好……此生应也无憾了。
&esp;&esp;“我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