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朱的妖冶的脸。恍惚之间,就有那么一刹那心生怜惜。
&esp;&esp;就像他求而不得的谢寻一样。
&esp;&esp;他这份少得可怜的怜惜,就像天边聚了又散的流云,破晓时天边的星子,飘飘忽忽,明明灭灭,比什么都要轻,比什么都轻贱。
&esp;&esp;“王爷要怎么折腾我?”珠碧在堂下轻飘飘地开口,言语和他从前风光时对待下面人一样,慵慵懒懒的,好像他不在乎,真的不,真的累了,“你有什么本事,来吧。”
&esp;&esp;萧启他分明坐在主位上,却在这一刻变成了被动的那个。他被眼前这个卑贱的男妓牵着鼻子走,好像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他在包容,在迁就,他的眼里落满了慈悲。不恨,不怨,也不怕。
&esp;&esp;想什么啊!像破旧庙宇里神龛后捧净瓶拈青柳,高高在上的慈眉善目的菩萨。
&esp;&esp;即便没有信徒,即便身处破败不堪的庙宇,即便金身被泼满了狗血、污泥,也不怒不怨,依旧慈悲地垂眸,静静凝视着众生。
&esp;&esp;萧启觉得自己就是芸芸众生的一个不起眼的人,不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痛,不会怕,不会歇斯底里地抗拒,就像菩萨不会因为一个信徒对自己侮辱亵渎就毁了他慈悲的佛像。
&esp;&esp;他只是一个下贱的娼妓,应该像云舟一样歇斯底里地跪在他脚边求他,求而不得后应该咒骂他,应该哭天喊地,可他没有。
&esp;&esp;掌权以后,萧启从来没有这样被无视,被怜悯地盯着过。
&esp;&esp;哪怕高傲不染尘如谢寻,都没有。
&esp;&esp;萧启阴沉着走下堂来,揪着珠碧的衣领就要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却在拳脚即将落在他身上之时,被他轻飘飘一句话给堵了回去:“王爷不会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