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吹吹风……”珠碧平静地说着,怔怔然望着紧闭的那道房门,听着房门内传来压抑隐忍哭泣申吟,那是锦画在接客,伴随着细细的铃铛声,一切是那样熟悉。
&esp;&esp;他们躲在桌子底下,桌布长长垂着,呆在里面不出太大声音,门里的恩客不会发现的。
&esp;&esp;他们只有这里能够容身了。
&esp;&esp;天亮得快。
&esp;&esp;外头将明未明,只在东方露出浅浅一抹鱼肚白时,是整座南馆最安静的时候。天还黑着,杂役还没有起来洒扫,接客的妓子也还没有出门送客,又刚刚好是拉粪的,拉泔水的卒夫来后门收秽物的时候,珠碧拉着小九一路躲着藏着,往后院逃。
&esp;&esp;一排排的泔水桶还贴着墙根摆在这里,是前一夜的纸醉金迷后留下来的,一排排堆了十几二十个,臭烘烘的,剩酒剩菜都糊在一起,还带着呕吐物的酸臭味。
&esp;&esp;两人在堆积薪柴的小破屋后躲了片刻,果然听见熟悉的吱呀开门声,以及车轱辘轧地碾进来的声音,珠碧小心翼翼探头看去,果然看见眼熟的卒夫推着脏兮兮的板车,板车上堆着好些个巨大的空桶,这些桶外壁借着厚厚的黑黄油痂,还东挂一片烂菜叶,西挂一只烂鸡蛋壳。不用靠近都能闻到一股令人反胃的酸臭味,珠碧却如见宝贝一般,紧紧握住了小九的手,把他手里的盒子又往怀里藏了藏,比一个噤声的手势,
&esp;&esp;接下来珠碧连忙解下手腕上那只昨天从小盒子里拿出的翡翠玉镯子,咬了咬牙冲了出去。
&esp;&esp;那卒夫冷不丁吓了一跳,看到这么个脏兮兮像鬼一样的臭人差点大叫出来:“你——哪儿来的臭狗!吓你爷爷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