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在经受了一发「赫」后彻底变为了断壁残垣,木质建材及玻璃展柜等几乎被轰成粉末。好在,此地本就因修葺工作的展开而早已将大批文物转移阵地,虽然部分源信和尚的手录展本著作没来得及抢救,似乎已被咒灵损坏,但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废墟中,五条悟无声地蹲立在一具尸体边,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后背不远处,伊地知洁高扶着眼镜小跑着靠近。
“五条先生——目前现场伤重的生还者已基本被送往医院,剩余的死难者尸身会有其余人员来接管,我们可以暂且回高专了。”
“嗯……”五条悟沉吟着没有起身,“伊地知,伤亡人员记录有么,给我看看。”
“欸?”伊地知洁高一愣,随后连忙翻出几页怀中的材料,递给五条悟,“只有一些比较基础的身份信息,呃、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再去——”
“这个就够了。”五条悟顺手接过,“唰啦唰啦”地翻看着。
于诅咒事件中亡故的非术师都是一些展馆中的安保及值班人员,根据记录来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引起五条悟关注的则是唯一在本起事件中死于咒灵之手的那位个人咒术师。
简短的记录中显示,该咒术师本是无意间经过,发现展馆中有诅咒肆虐后这才因进去救人而搭上了性命。到此为止的记录都合乎情理,但仅有一点——这位咒术师的尸体有异于馆中所有伤亡者——除开皮肉上的撕裂伤口,以及几乎可谓覆盖全身的蛇串疮外,他的心脏不翼而飞,仅剩一个空空的血洞。
苍白的文字中,再看不出任何线索。倒是这位个人咒术师的姓氏……
啧。
五条悟站起身将那几张纸质记录材料随手拍回伊地知洁高怀里,伸了个懒腰,“走吧,伊地知,听说附近有一家店的松饼很好吃,赶快开车啦~”
“好、好的!”伊地知洁高手忙脚乱地接过材料,一边追在五条悟身后。
来不及收拾整齐的材料纸页露出受害咒术师的信息一角——加茂隼人。
滴答……滴答……
一颗深红色的心脏正置于束发女人的手心中“扑通扑通”鼓胀跳动着。虽然唯有这一个光秃秃的器官,粘稠的血液却仍止不住地从她指缝间流淌下来。
“难得一颗顺手的棋子……不过,为了一片狱门疆碎片,倒也不算浪费……”束发女人笑着喃喃自语。
她心念一动,那颗鼓动的心脏刹那化为一柄鎏银质降魔杵,顶为三面相接的怒目佛面,中间扭结饰莲花纹,下为三棱形刺锥。
笃笃。
敲门声响起,女人顺势将降魔杵收进怀中,眨眼消失不见。
“请进。”她淡淡道。
障子门拉开,一身黑色西装的孔时雨踩着榻榻米走了进来。他的视线在束发女人额头上一圈如蠕虫般丑陋的缝合痕迹上滑过,随后微一颔首,“物部大人。”
*
物部氏,原本也曾是平安时代小有名声的咒术氏族,虽难与五条、禅院、加茂比肩,但凭借其家传术式在咒术界尚有一立足之地。然而随着其术式的传承断代,氏族也日渐式微,到如今更是彻底淡出咒术氏族范畴。
而束发女人物部椿,身为物部氏后人,难得在千年后的现世再次继承了曾经荣耀家族的术式。按理说,她本应朝腐朽的咒术界振臂一挥,冷眼喝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随后搅起咒术界腥风血雨,重振氏族荣光!
可惜——
此「物部椿」,早已非原本物部椿也。
>>
在她身体内悠然“安家落户”的乃是一名精通换脑手术、不,换脑术式,并借此坚持不懈苟活了千年的,名为「羂索」的诅咒师。
*
“哎呀,回来得真快,孔君。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好了?”羂索穿着一身青春可爱的花纹毛衣开衫,在豆袋沙发上随意地并膝坐下。
孔时雨点点头:“青森县化身玉藻前的事情我已经透露给了夏油杰,过段时间他应当会亲自前去。”
“嗯?过段时间?”羂索挑眉,“听见特级诅咒居然还不为所动?咒灵操使这么没干劲可不好办。”
孔时雨道:“我倒是有意试探两句,但他只表示业务繁忙,并没说具体有何缘由。”
“……这样。”羂索笑了笑,“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嗯?”
“没发觉么,自从盘星教有了那个什么「圣子大人」,夏油杰对于调伏诅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