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下一刻,敌军便会从右侧登顶,与第九营短兵相接。
“庸才……”
林晨暗骂了介平一声,举起弓向下边射出一箭。
“拿十捆树枝跟我来。”
他喊了一声,率先向西奔去。
十捆木柴隔开放好,林晨扔下三根燃着的火柴,点燃三捆树枝。
随即被手下默契地挑了下来。
看来敌军并未死心,避开另一边越来越暗的火光,企图从这边的黑暗中突破。
只是对方没有人知道,在这一片防地上,有着六感极其强大的林晨。
三个火球飞速而下,林晨故技重施,十几只汽油玻璃瓶随之扔下去,化作一片火海,惨叫声异常凄厉。
借着火光,林晨又发了几箭,而后向对身边的韧声吩咐几句。
立刻有十人放下连弩,每人拎着一捆浇了汽油的树枝下了峰顶,向狗头哨方向而去。
同一时间,伏龙口上,两军对垒,虽然没有短兵相接,气氛却也格外紧张。
尉迟轩和向无筹站在五丈高的隘墙上,手抚垛口望向矮墙之外,那里亮着无数火把,黑压压的大晋军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
隘口的军士已在隘墙上严阵以待,随时等待着敌方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想不到大晋布局如此之深,这次恐怕是一场恶战了!”向无筹忧心忡忡地道。
五前,他接到大炎兵马大元帅周世鼎的金皮大令,调伏龙口一万兵马支援据此六百里的洛宁关。
据军中已得到准确战报,大晋军已秘密选定从洛宁关敲开大炎的门户。
却想不到,兵马被调走之后,伏龙口方向却遭到大晋的全面进攻。
如今伏龙口两国联军加到一起,不过是一万四千人。
尉迟轩脸上也是一片凝重之色,他望着至少五万以上的大晋军队,道,“自古兵不厌诈,大晋一路势如破竹,轻易打到葬神山,怎么会没有一些手段。从各防区发出的传讯令看,都遭受到数千敌军的进攻,十二处防区,兵力太为薄弱,破其一点,伏龙口即破,望向将军早做决断,尽快发兵救援。”
向无筹摇了摇头,“目前兵力不足,若去得少了,无济于事,若派重兵,伏龙口兵力空虚,攻之必失。各防区不仅有你大夏的人,同样有我大炎的人。行军打仗,不能有妇人之仁,该断腕的时候亦得断腕。其他防区肯定是守不住了,任何防区都可丢失,唯独伏龙口不能丢。
别的防区地形险要,只能过人,车马粮草无法通行,大晋军过来,也是无根之草,待我方援军一到即可剿灭。若伏龙口失守,大晋军便会长驱直入,葬神山防线将无险可守。再想夺回来,可能要花费十倍甚至数十倍的代价,而且对整个战局影响甚大,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啊!”
尉迟轩沉默片刻,才心情复杂地道,“只可惜了那些壮士,尤其林晨也在其郑”
向无筹也是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林晨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自古战死沙场的英才数不胜数,若此身不死,他日必为英灵报仇。”
“也只能如此了……”尉迟轩无奈地道。
便在此时,有几人急匆匆登上隘墙,到向无筹身边扑通跪倒,“属下有罪,恶虎峪失守了。”
“符威……恶虎峪守军不少,居然顷刻之间被攻破,你可知罪?”向无筹怒斥道,上来的人除了符威外,还有三个监斩官,一个个极为狼狈的样子。
“将军,敌军三千余人,夜色太黑,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大晋攻势又太猛,坚守不住啊……”符威以手捶地道,“弟兄们都已战死……”
“本以为第一个失守的会是人数最少的狗头哨,想不到竟是你第一军的恶虎峪?其他防区情形如何你可知晓?”向无筹痛心疾首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询问。
“也许……其他防区早已失守,并无人逃出,所以将军还不曾知晓,从传讯令上看,其他防区亦受到重兵攻击,绝不可能守住。”符威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