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光影消失。
场中两个人的身影再次清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连绵的吸气之声表达着围观者的震撼与惊讶,在一片静谧的点兵场中随风消散。
原本以为会是一番鏖战,会是极其精彩的攻杀就这样结束了。
也许,这样的结果远比想象中更精彩。
许广成面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一柄钢刀架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颈部。
刀柄上握着一只手,手是林晨的。
属于许广成的那柄刀也握着一只手。
这只手同样是林晨的。
只不过是林晨的另一只手。
刀尖垂直向下,似乎从一开始就在他手里一般。
场外的围观者只看到了结果,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果……林晨一招完胜。
只要他愿意,许广成的脑袋可能已经搬家了。
然而,向无筹和尉迟轩却看到了过程。
因为看到,所以更震惊。
林晨缓缓收回刀,并将左手的刀抛还给许广成。
许广成木然接过刀,神情生涩地向林晨深深一揖,“我输了……多谢林副统领手下留情。”
林晨笑着摇了摇头不留情还能怎样,难道赢了银子还伤着人?
跟银子没仇,跟你也没仇!这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啊!
“家学是枪法,却把刀法练至化境,奇才也!”
旁边的向无筹由衷赞叹,一招战胜许广成已属不易,更难的是那一刀分寸的掌握。
“侥幸……侥幸……”林晨呵呵笑了几声。
话题就此敷衍过去,接下来的事情毫无新意。
几乎是上一轮挑战的翻版。
宣布挑战结果……签字画押……当场给林晨发放银票。
略微有几点稍有不同。
那就是林晨拿到的银票比上次更厚。
围住栗云飞索要银两的人比上次更多。
栗云飞没有像上次那样愤然离去,因为他的腿已经软如春泥,挺大个男人瘫坐在地上,以头抢地,嚎啕大哭起来。
许广成在一边,亦是五味杂陈,神色黯然。
而此时的林晨已经跟着刑甫去了他的石屋,并且干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他退租了。
退去了一百一十年的租期,只保留了最基础的三个月租期。
近九十万两银子被他收回囊中。
他觉得,这两次之后,应该……大概不会再有人挑战了,银票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比较保险。
接下来的两天,不管大营中如何热议这场挑战,不管栗云飞和许广成如何应对众多债主,林晨都一如既往地在石屋中继续他的修炼大业。
在这个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前线,他的修炼也注定不会那么平静。
两天之后,他的修炼再次被中断。
是刑甫。
“朝廷的钦差马上到,向将军有请。”看到林晨出来,刑甫立刻解释拉响传讯铃的原因。
“钦差是谁?”
林晨貌似不经意地问道。钦差就是代表皇帝到伏龙口来出差的人。林晨在大炎没有熟人,只认识一个妹子还被她师父拐走了。
本来谁是钦差与林晨都不产生直接的关系,可他就是很好奇,想知道玄霓裳的父亲是否是一个有智慧的老头。
可是刑甫的回答却没能满足他的好奇心,一个非常带有悬念的回答。
他说,“我不知道!”
想想这个回答似乎有些简单,他跟着又补充道,“钦差来的非常隐秘,向将军也不知道是何人,钦差离这里只有十里才派人知会向将军。”
林晨倒没再多问,跟着刑甫来到军营。
辕门外已经摆好了香案,准备迎接圣旨。
两排威武的军士自辕门远远地排出去很远,均是手持长枪肃穆静立。
队伍的尽头,向无筹带着大炎国军中一干统领以上的将领静立等候。
里许长的道路铺着红毡,显得格外隆重。
刑甫把林晨带进了一间紧邻辕门的帐篷,中郎将尉迟轩已然在座。
钦差代表着皇帝本人,迎接钦差见驾是大炎将领的事,大夏一方的人不宜参与其中。但作为盟国,钦差必然会慰劳大夏的将士,所以他们便候在这里。
当然,除了他们,在其他帐篷里,还安排了一些钦差可能会宣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