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晨进临时帅府,不,是临时镇北王府,去见向无筹。
停留片刻时间,新晋镇北王意气风发地送林晨出门。
辞别向无筹后,他又去见钱诚。
因为林晨的原因,钱诚白得了十万两银子,还赚了军功,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他客气地将林晨迎进了会客大堂。
在城中,钱诚临时征用了一座豪阔的府邸办理军务。
奉茶落座之后,林晨开门见山地说道,“刚刚听镇北王说,目前战事平定,咱们大夏国的盟军可以返回本土了。属下来告个假,带领所部提前启程。”
话是这样说的,实际上林晨昨夜已从太子玄青云那里知道了此事。
毕竟盟军多停留一天,各方面用度耗费颇巨。
之前去见向无筹,只是确认一下,是否已经通知钱诚。
“正是,我正准备通知各处人马集结一处,班师回朝。既然你想先走一步,那便随你。我已将你的功劳如实上奏朝廷,将来大赏功臣之时,你我还能相见,到时咱们一定痛饮几杯。”钱诚很爽快地答应了。
林晨也是心情大好,如果跟随大部队回去,肯定要耽误许多时日,不如单独走来得方便。
跟钱诚道了声谢,他便起身辞出。
“别着急走啊,你这一去再见面还需要不少时日,说完军务,咱们也该叙叙私谊吧。”钱诚笑着拦住了林晨。
林晨重又坐回椅子上,“钱将军乃一军之主,若不是将军今日折节下交,属下怕是真不敢主动高攀啊!”
钱诚伸出手指,指点着林晨笑道,“看你说的,平日里忧心战事,自然顾及不到其他。说来咱们早该叙叙了,当日从白狼关追击晋军时,偶遇尉迟轩将军。他向我打听你的近况时,我才知道你俩竟是至交。说来也巧,我与尉迟轩是多年的生死弟兄,如此一算,咱们不是近了许多。”
林晨唏嘘感叹道,“哎呀,竟还有这一层关系,离开伏龙口时,尉迟将军竟一点没露口风,想来是怕属下知道会经常麻烦将军吧!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你们果然是肝胆相照,比我这个半路相识的,感情要深厚得多。”
钱诚笑着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样说,尉迟将军可是对你推崇有加啊,那些天大的功劳不说,他还一再说起你的神奇之处,尤其说你送他的那面小镜子功效奇佳啊!”
“原来主题在这儿啊!”
话说到这里,林晨已明白钱诚的用意,自己居然被勒索了。
但他还是露出春风和煦的笑容,“一些小玩意而已,刚好我这里还有一面这样的小镜子,便送与将军了,虽然将军用不到,却是馈赠他人的佳品啊。”
说这话,他从怀里掏出来一面小镜子和一瓶蓝色药片,推到了钱诚跟前。
“兄弟,你这话正说到哥哥心里去了。”钱诚高兴得连称呼都变了,他拿起小镜子摆弄了一番,“如此奇物,比金银珠宝、字画更有实用价值。我就借花献佛馈赠给一位老哥哥了。”
“哼……肯定是馈赠给某位弟弟的吧!”
林晨心里想着,凑过去小声说道,“那老哥哥要是内务府的,将军恐怕就白费了一番好意了。”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发出了只有他们男人才懂的笑声。
融洽的气氛中,两人又说了一些依依惜别的话,林晨才告辞出去。
同样,钱诚亲自送出府门。
送走林晨之后,钱诚回到会客大堂,重又拿起小镜子摆弄个不停。
这个小镜子与送给尉迟轩的那面大体相仿,暗金色的镂空仕女图框架,做工非常精美。
不说它的功效,只是这工艺和照人的清晰度,都算得上是稀世珍宝。
钱诚越看越是喜欢,简直有些爱不释手。
就算不自己用,送给哪个红颜,也是一场佳话啊!
正摆弄间,有亲兵匆匆过来禀报,“将军,宫里来人了。”
“杂家来了,还用得着这些规矩,又不是在宫里。”
随着尖声尖气的声线,一个身着普通平民服饰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此人面白无须,略显富态,走路挥袍甩袖,趾高气扬,所到之处,一股异味弥漫。
文人墨客若是这样走路,是狂放不羁,风骚扑面。
此人这样走路,却是狂放不鸡,骚风扑面。
观其貌、听其音、闻其味,即便素不相识,也能判断出此人乃是阉人。
更何况钱诚乃是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