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点,医院的大厅里压根就没几个人,更别说小孩子了。
可他们却非常清晰地听到一个小孩的笑声:“嘻嘻嘻……”
就像趴在他们耳边似的。
可他们耳边根本就没有人。
“当时我和我媳妇都吓到了,就对了个眼神,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赶紧先去办理了住院。”
“那几天我媳妇都在医院里,医生检查说没事,可她总说肚子不舒服,一到晚上就疼,还总觉得有人趴在她胸口上,睡觉也经常被压床。”
“我寻思着也没事,可能是在医院里太压抑了,就让她出院回家,刚到家,她的肚子又疼了起来,疼得冷汗直冒。”
没办法,他又只能送去了医院,这次去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羊水骤然就减少,已经低过了正常值,孩子还有脐带绕颈,心率也不太正常。
就当他要签字做手术时,她老婆的情况又稳定了,只是羊水还是很少,需要住院观察。
“这折腾来折腾去的,我媳妇和孩子遭老罪了,我把这事跟我朋友说了,他们说感觉像遇到了邪乎事,让我找个明白人看看。”
他在说话时,我一直都在暗暗地观察着他。
相比前几天他红光满面的模样,今天的脸色确实有几分晦暗。
这种暗色不是休息不好脸色差,而是一股若有似无的黑气,萦绕在他的面门上。
确实是有些不对劲了。
更何况,他媳妇产检一向正常,偏偏就是帮我那晚开始出事。
直觉告诉我,这事很可能跟我有关。
如果他媳妇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于是我立刻起身,开始准备开坛做法的东西。
“刘哥你别急,我先给嫂子看看。”
我告诉他,我这法门跟其他人不一样,需要去地府看缘主的魂花树。
待会如果见我睡着,他千万别叫醒我,也别动我的身体,就在一旁等着就好。
刘鸿文连连点头,称奇道:“我只看过东北出马的跳大神,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下地府看什么树,你们南方看事,果然跟俺们北方不一样啊。”
我说:“天下法门何其多,各有各的门道,大道无形,殊途同归罢了,只要是能帮助大家积德行善的,都是好路子,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说话间,我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问他要了12块的压香钱:“按理说,这事最好是你媳妇在场,但她是个孕妇,不方便出入供仙的场所,那就麻烦你报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给我吧!”
刘鸿文倒也很爽快,直接就掏了钱,然后他也很信任我,想也不想就把媳妇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写在了纸上。
我看了一眼嫂子的信息,她叫刘美芳,属龙的,比我大几岁。
瞥了一眼后我就把这张纸和12块钱卷了起来,插进了香炉里。
跟之前一样,先开坛,再请仙,只不过这次下去,我调整了一下队伍的阵容。
依旧是柳玄冥陪伴,黄修远提灯引路,身边守护的护法神换成了刚加入的猫爸爸猫云天。
然后还带了它家老大猫天心去认认路,万一黄修远有事,它还可以顶个班。
至于其他的仙家和鬼兵鬼将就留在法坛里。
白暮云在家里镇坛,同时也守护着我的肉身。
安排好一切后,我又开始困意来袭,就算我强撑着打哈欠也抵挡不住。
没多久,我就眼前一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黄修远还是那人模鼠样的,黄皮子的身体穿着一套人类的大袍子,与先前不同的是,他脸上挂彩了,看样子是道旧伤,伤口已经结痂。
我问他这是怎么了,黄修远抹了抹脸颊说没事,就是那天跟色欲鬼打架弄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心疼坏了,说那色欲鬼真不是个东西,又把那玩意揪出来一顿“鞭尸”,然后我对他说,等我回去多弄些好吃的给他们补补身体。
黄修远眼睛都亮了,直接给我报菜名,说他想吃小吃街那家的烤鸡。
我说好,别说烤鸡了,就算要吃满汉全席,我都想办法给他们弄。
说完了闲事,我见仙家们都已经就位。
柳玄冥照例出现在我身侧,今天穿着一件很休闲的套装,显得整个人很干净清爽。
猫云天带着大儿子猫天心,乖巧地朝我们点头摇尾巴,很自然地站定在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