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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策来得晚些,他是被阿公嘱咐一定要买好酒耽搁的。虽然不喝酒,但被磨出来个好鼻子,闻一闻就知道酒纯不纯。
&esp;&esp;好酒又得去城南街上买,一来一回,耽搁不少时候,以至于饺子都上桌了,他才到。
&esp;&esp;阿秋在厨房磨蹭着,陈阿婆掂来一篮子鸡蛋,她想着有什么好东西回礼,蹲下又起身,找一圈最后决定去问问姐姐。
&esp;&esp;砂锅滚着奶白色的汤,飘着阵阵白烟混着香味直冲鼻子,汤里还没放盐,姐夫说让阿秋估摸着放一些,到底放多少也没说清楚。
&esp;&esp;阿秋试探着放一勺盐,随后拿汤勺舀半勺尝咸淡,直烫嘴皮子,入口味道带些萝卜本身的甜,混着猪肺的鲜味相得益彰。
&esp;&esp;陈策恰好这时候来厨房了。
&esp;&esp;“咳”阿秋受了惊吓,喝呛了汤,热汤直顺着嗓子进了食道,舌头也被烫痛,咳得眼泪花花。
&esp;&esp;“偷吃呢,这么心虚?”陈策也提着个篮子,笑问她。
&esp;&esp;阿秋抚平了气息才开口,朝他讪讪解释:“我只是尝尝咸淡,是你走路没声音,怪吓人的。”
&esp;&esp;“诶那就怪我吧,我的错。”陈策从篮子里拿出个个头饱满的梨子,从手里直直丢给阿秋。
&esp;&esp;“梨?”黄灿灿的,个头不小,看着就甜。
&esp;&esp;“吃个凉凉舌头,别烫伤了。”陈策提醒她。
&esp;&esp;阿秋拿瓢舀水冲了冲,随后咬了一大口,梨子清甜甜,晶莹多汁,在热呼呼的火灶前吃着凉凉的梨子,蛮是一番滋味。
&esp;&esp;陈策问她:“甜吗?”
&esp;&esp;“很甜,梨子水好多,从哪弄得?”阿秋冲他笑,梨子的甜似乎从她眼睛里冒出来。
&esp;&esp;“是吧,我自己种的。”
&esp;&esp;“你家还有梨树?”阿秋震惊,眼睛瞪得更圆,嘴张开也成圆形,平时没见他家有种梨树啊。
&esp;&esp;陈策见她圆眼睛变得更大,圆眼睛圆嘴巴,觉得她实在很好玩,“没有,在街上买的。”
&esp;&esp;他买酒时见天近暮色,天气又冷又刮风,街摊旁还有位买梨老翁尚未收摊归家,白发苍苍,衣着褴褛,见梨子成色不错,他就尽数买下了。
&esp;&esp;“”那还说你自己种的,阿秋不再看他,专心守着砂锅里的汤。
&esp;&esp;见他放下梨子走了,阿秋挑颜色好的梨子,刮了皮,切成小块给正在屋里拉家常的姐姐和陈阿婆端去。
&esp;&esp;“看这壮胳膊壮腿,随爹以后肯定是个壮小子。”
&esp;&esp;阿春笑道:“他模样也随他爹,希望以后能继承他爹的门路,能养活自己也不缺饭吃了。”
&esp;&esp;说到继承这事,阿婆也有感慨:“我也不知道还能有几年奔头,这辈子倒是治了不少妇病,接生了无数孩子,无数方针,只可惜也没个身边人能传下去。”
&esp;&esp;这年头接生婆,归纳为叁姑六婆,名声拿不上台面,在巷子、村里还好,不似京城那般偏见,但依旧总会有几个人组一起唠闲话,总归在如今不体面。
&esp;&esp;阿春安慰阿婆:“找个人还不易,不好找外人,那就找孙媳妇传下去,再不成找重孙女学。策子也大了,今年有十六了吧。”
&esp;&esp;说到陈策,阿婆就笑了,“我可不敢指望他,只要他顺心,就算这辈子不成婚不生娃,我和他阿公也不会强迫他。还是等过两年真治不动了,找个乐意学医的好丫头,我把本领全教她便是。”
&esp;&esp;“您倒是看得开。”阿春也笑,惊叹于阿婆的豁达。
&esp;&esp;阿秋在屋外听了半天,才进去放梨子。
&esp;&esp;“这哪来的梨,你姐夫买的?”阿春疑惑,这时节梨也不便宜。
&esp;&esp;“不是,呃陈策买的。”阿秋卡壳在该怎么称呼陈策才好,他比她大,还帮家里那么多次,在长辈前直称名字显得好没教养,但让她叫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