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宁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想搞掉高廉,顺势抄了他的家,正好,自己可以从中搞点钱,解了按察司暂时缺钱的窘境。
今天,还没等对高逑用刑,他就招供了,说高廉收了不少钱。
顾承宁可不管他是编的,还是真的,反正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只要拿到高廉一丝丝受贿的证据,那么他就可以展开调查,他始终相信,一个清廉的官员,不会教育出高逑这样的孙子。
程晖被自己女婿一通说,脸上很没面子,可他也知道,按察司的事不是他能过问的,这已经是越权了,若非他是顾承宁岳父,顾承宁完全可以将他抓起来,奏报皇帝。
到那时候,罢官事小,杀头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二皇子被贬为庶民,最重要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在按察司安插眼线。
第二日下值后,程晖便让管家给关远迁送了一封信,陈明了厉害。
顾承宁这几年没在按察司,贾斌那家伙完全不管事,常山和冯威没有顾承宁的胆量。也没有他跟皇帝皇后那样的亲密关系。
所以,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很多人又开始飘了,觉得自己又行了。
这也是皇帝重新启用顾承宁的原因,按照皇帝的本意,只怕是要等到自己身体彻底不行了,再召回他,为太子顺利继位做准备。
看了程晖的信,关远迁才反应过来,当初他推荐高廉,也是碍于情面,加上按察司这几年也没有做让朝臣自危的事。
慢慢的,很多人似乎觉得没有顾承宁的按察司,就像拔了牙的老虎。
这就给他们一种错觉,觉得按察司也没什么了不起,即便顾承宁现在回来了,可有了之前被罢五年的经历,顾承宁肯定会收敛。
可顾承宁怎么可能收敛?他手握重权,除了皇帝,谁能奈何他?可他的雷霆手段,也是皇帝默认的。
关远迁骑虎难下,只能委婉的告知高廉,按察司的事他没法过问,并让他小心注意。
高廉一下子就警觉起来,这些年他从下州刺史做到上州刺史,干了什么事,收了多少钱他心知肚明。
如今按察司抓了高逑,只怕是冲着他来的。
好逑急了,赶忙叫来自己儿子。
“爹,怎么了?”
“赟儿,事情有点不妙,按察使抓逑儿,只怕是冲着我来的。”
高赟当然知道自己父亲做了什么事。
“爹,你放心,那些人不敢乱说的,毕竟这关系着他们的身家性命。”
高廉摇摇头。
“据说按察司密探遍布各州,甚至有些州县官员都是他们的人,还是小心为上,这样,你亲自去扬州一趟,将那些银子安置好,警告那些人,把嘴闭严。”
“是,那我明日就启程。”
第二日,高赟刚一启程,顾承宁就知道了。
两日后,按察司密探传信回来,高廉果然有问题。
扬州人口众多,工商业发达,又是鱼米之乡,水路交通发达。
而且扬州肩负漕运,还有盐铁专营的事。
所以,扬州是大乘为数不多的上州,不光有刺史衙门,还有漕运衙门和盐铁转运衙门。
漕运衙门下属水都监掌握着扬州的水上运输命脉,而盐铁转运衙门就更是油水充足。
毕竟盐铁可是朝廷垄断的生意。
大乘的盐业是一项重要的收入来源。
盐场是由朝廷控制,由专门的人员从盐井取盐,官府再指定一些盐商,将盐卖向市场。
每年朝廷都会给各地盐铁转运衙门一定数额的盐引,这些盐引由官府给到盐商,盐商是要根据官府定价,买到这些盐引,然后去盐场领盐,再分卖。
为了控制盐的价格,让百姓有盐可吃,朝廷会给盐商定好价格。
虽然朝廷定价的利润不是很大,可这是独门生意,任何一个人,都离不开盐,每天都要吃盐,所以盐商绝对是个肥差,躺着就把钱赚了,而且没有任何风险。
而盐商的指定,就需要盐铁转运衙门和刺史衙门共同推荐。
扬州有实力的商人很多,谁能被推荐,这里面门道大了。
说白了,哪个盐商让这两个衙门不爽,随时可以找个理由奏报朝廷,换了你,尽管朝廷会派人来查,可谁会为了一个商人,得罪刺史衙门和盐铁转运衙门呢?
这些年,高廉光是这一项,每年收到的孝敬就不少了,更何况,漕运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