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顾承宁在这一点上,做的比你好,他性格刚烈,嫉恶如仇,杀伐果断,可正是这一点,却让他得罪了太多的人。”
“一个人如果得罪太多人,行事手段又太过张扬,如果没有人护着,迟早会有人对付他,以至于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记得,他是我和你母后调教出来的,这几年,他为了稳固你的地位,做了太多得罪人的事情,虽然这些都是朕授意的,可别人的仇视,却是他在担着。”
“他父亲为我李家江山付出了太多,他如今也是,所以以后你要保护他,当然,偶尔也要敲打敲打。”
“儿臣明白了。”
李恒点点头。
“至于白家,趁着这次机会,让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世家,彻底倒塌吧!朕明日会下旨意,这段时间,由你来监国,好好历练一番。”
李恭有点担心,虽然这几年他一直跟着处理一些政务,可毕竟经验太少,如今监国,他怕自己做不好。
“父皇,儿臣……”
“不用怕,你要明白,你是太子,是君,你说的话,即便是错的,大臣们也要服从,当然,大臣们的意见,该听取的也还是要听取。”
“是。”
扬州案牵连官员太多,当天高廉一家就被抓了。
太子监国,给了顾承宁圣旨,命常山暂留扬州,他立刻返回京城,朝廷会派大臣去扬州全权处理此案。
顾承宁返回京城时,朝廷派去的钦差大臣才出发,最终派去的人,竟然是建武十九年的探花,时任刑部员外郎的方言。
顾承宁对这个人不了解,不知道他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
唯一有遗憾的是,太子没让他留在扬州,那些官员抄家的事,就跟他无关了,想捞点好处是捞不到了。
一个月后,高廉一家男丁,除了高逑被流放岭南之外,其余人尽数被杀。
高廉的夫人,高赟的妻子都被充入教坊司为奴。
同一时间,白家这个屹立了几百年的小型世家也被抄家灭门。
朝廷此次从这些贪官手里竟然起获了三百多万两白银。
关远迁受到高廉牵连,不过太子没有难为他,他也明白,朝堂上自己待不下去了,于是辞官回乡。
而吏部右侍郎空缺,则由户部右侍郎补缺,都不用顾承宁活动,程晖顺利的做上了户部右侍郎。
程晖在户部郎中的位子上坐了太久,起码有十年。
之前因为皇后族弟的关系,李恒多少次想给他升官,都被皇后拦住了。
如今无论是能力,资历,谁也拦不住了。
程晖做了户部侍郎,户部这次收入国库三百万两,顾承宁便屁颠屁颠的来到户部。
他没有去找程晖,毕竟他也做不了主。
他直奔现任户部尚书吴疆的房间。
“吴尚书。”
吴疆抬头一看,见是顾承宁,他头就有点大。
吴疆原是户部左侍郎,当然明白按察司老是找户部要钱的事。
尽管皇帝要求户部拨款给按察司,可户部每次都以国库空虚,抠抠搜搜的给按察司拨款。
可这次不一样,一下子到手三百万两,这可是现在乘国一个季度税收了,要再不给点,说不过去。
论官职品级,顾承宁是从三品,吴疆是正三品,可顾承宁还是郡侯。
所以吴疆即便是头疼,还是客客气气的对顾承宁。
“呵呵,原来是会宁侯。”
“不打扰你吧吴尚书。”
“没有没有,怎么来看老泰山呀?”
顾承宁摇摇头。
“非也,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
吴疆揣着明白装糊涂。
“找我做什么?”
这老东西,你再给我装,我今天既然来了,不给钱我是不会走的。
“吴尚书,按察司都快揭不开锅了,户部啥时候给拨款呀?”
果然是为这个来的,吴疆心想,该怎么搪塞呢,顾承宁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呵呵,会宁侯找我就是为这事?”
“那不然呢,吴尚书,这次你说什么也要给钱,按察司成立了快九年了,户部是年年扣扣搜搜的不肯给经费,就连俸禄也是各种克扣,搞得我按察司还得去搞副业。”
这一点吴疆也明白,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