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方,什么叫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你的意思,没读过书的人就可以用刑,我们这帮泥腿子就可以用刑是吧?”
左威卫大将军也痛斥道。
一时间,梁方惹起众怒,被喷的体无完肤。
顾承宁站在一边,却在思考,这梁方是进士出身,这样的人脑子不至于不好用,他怎么看着傻乎乎的。
岂不知,大多数中了进士的人那都是人尖尖,可总有一小部分读书人,读书读傻了,除了读书,啥也不会,要不然,就不会有清朝出名的绍兴师爷这个名满天下的职业。
梁方虽然不似这类人,不过这脑子处理起事来,也不算灵光。
只是他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弹劾自己,只怕背后有人教唆和挑拨。
往常自己做事也经常被都察院喷,各种弹劾,要不是他父亲顾晟在皇帝心中位置很重,要不是顾晟被追封为安夏王,只怕这些人恨不得连顾承宁祖宗八辈都能弹劾。
可这次,都察院却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弹劾顾承宁的奏折。
根本原因还是扬州官员贪污腐败,被顾承宁一网打尽。
如果打击贪腐都能被喷,那都察院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况且,诸如朝廷大员弹劾顾承宁也就罢了,你一个七品官也敢当众弹劾,就不怕顾承宁报复?
都察院其他御史们每次弹劾顾承宁,也都是大家一起上。
尽管顾承宁从不会对廉洁奉公的官员下手,即便他们弹劾自己,可那些人可不信。
你梁方是哪里来的胆子?
“咳,咳。”
李恒故意咳嗽了两声,大殿里的人这才停下了批判梁方的声音。
见众人都静了下来,李恒这才开口。
“梁方,你所谓的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那是一帮自私自利,维护自身权益的贵族人士说出的话,在我大乘,并不适用。”
“我大乘自立国以来,杀了多少作奸犯科的部院大臣,如果按你所说,这些人都不该杀了。”
“严刑峻法,乃立国之本,官员犯法,却不能惩处,百姓守法,却不能受到尊敬,此乃亡国之兆。”
“你这等自私自利之人,如何配居庙堂,传旨,罢去梁方都察院巡察御史之职,削去功名,永不叙用。”
“御史中丞齐渊,胆大妄为,不知所谓,竟然默许梁方着其官服,顶替他参与朝会,置礼法于不顾,罢去齐渊一应官职,回乡反省。”
梁方瘫倒在地,十年寒窗,毁于一旦。
他可不是世家大族出身,全族人供他读书,好不容易高中二甲进士,还去了都察院这样的清流衙门,做了巡察御史。
虽然只是七品官,可巡察地方,就连刺史也得避其锋芒,权力之大,乃七品官员之最。
梁方走出朱雀门,眼神迷离,他来到齐渊的家门口,用力叩门。
门子见是他,便打开了大门,梁方走进门后,就开始对齐渊破口大骂。
“齐渊老儿,给我滚出来,我一时昏头,受你挑唆,如今却落得官职被罢,功名被削,让我如何面对我梁家族人?”
齐渊这两天身体刚刚恢复一点,可以下床活动,此时正在后院散步,就听见前院梁方骂他的声音。
齐渊气的不轻,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前院。
“梁方,你大胆,竟然敢辱骂本中丞。”
“我呸,什么中丞,你个老不死的,病病殃殃,还赖在都察院,妄图再进一步,我也是猪油蒙了心,听了你的鬼话,现在好了,官没得做,连功名都没了。”
齐渊先是一愣,接着又骂道:“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梁方恶狠狠的瞪着齐渊,突然他冲上前,朝着齐渊脸上一拳打了过去。
齐渊身旁扶着他的下人没想到梁方会突然动手。
要知道,这梁方可是时常登门,他们这些下人谁不知道,他是来巴结自家老爷的。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仅破口大骂,还敢动手。
齐渊本来身体就不好,又刚刚病愈,弱不禁风,被梁方一拳下去,瞬间倒地。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齐渊躺在地上,捂着眼睛,被气的大口喘着气。
“梁,梁方,你,你竟然敢殴打御史中丞,你完了,你完了,我定要告到殿前……”
“你闭嘴。”
梁方打断了了他,用戏谑的口吻说道:“哼,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