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身处何境,总是有所思所虑,惶惶然,终不得安宁。”
师父就是师父,说得一通话很有些道理,林言也不是听不明白,就是觉得他老人家有些问东答西。
似是查觉到了她的心思,师父又补充道:“人之所以为人,总是因为有情,故叫有情众生。而只要有情存在,心中就不免所思所虑,并被困于其中无法自拔,此乃执着。一念执着,念念相续,人生之苦,在于我执,放不下,得不到,皆是苦。”
放不下,得不到,皆是苦。
这句话倒很好理解,林言立马接道:“是啊是啊,人就是好多的忧虑,也过得好苦,就是因为不想苦,我才希望生活可以变得更甜,因此我才想要改变现状,可我拼了命也还未得到。”
人人都希望有钱,有颜,被爱,这是人之常情,而且她是在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取,这没什么不对。
闻言,师父只是和蔼一笑:“施主所言非虚,只是欲甜却生苦果,苦又生愁,是以连绵不绝,苦苦挣扎。况且世道本有其法,又因果相续。人身处其中当顺应而为,若是能强作更改,你又为何会在此处。”
哦么,这是什么天机!
林言为了改命才会有穿书的际遇,不断穿书也是想继续改命。
念及此,她甚至怀疑师父是书神变的,便疑了句:“师父,您知道我来自何处?”
师父半阖双眼:“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有何关系,重要的是你已身在此处。你既已来此,便是顺应了命运因缘,既得此际遇,且就好生体会吧,阿弥陀佛。”
林言认为这像是书神能说出的话,接受了二十年的教育,她也大概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可命运因缘与她有何关系?她只是在完成任务而已,就像有幸被节目组邀请参加一场游戏,赢了就能实现财富自由的梦想那样。
想不通师父的深意,林言只能咧开一嘴笑,回了句万能的“阿弥陀佛”。
转过身,她若有所思地挠了挠脑门心。
都走了好一会,师父的声音似是隔了很远传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闻声,林言募地抬起头。
视线里是玥儿柔和的笑颜,阳光碎碎地打在那玉白的小脸上,宛若一面发光的镜湖。南宫昱低垂的眼神很温情,像是在看一块稀世珍宝。
宛若一场大风刮过,猛地什么也看不见,林言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不知自己在何处,又是在做什么。
风含碧叶,木鱼声起。沉默着,好似树叶停止摆动,烟雾不曾缭绕。
林言立于一树红花之下,目光游走在玥儿和南宫昱身上。
“忘川之水,在于忘情忘爱,”想起绿毛老头说的话,她可真想舀一盆忘川水来给玥儿喝,原来当情形发生变化时,她的心情也会发生变化。
“罪过罪过,”林言怂了怂肩膀,对以前的骂骂咧咧生出了几分愧疚。
当了人可真不大好,情绪太多,她摇了摇头。
见她解签后连荔枝眼都不那么亮堂,轩辕明夕可又有些奇了。
待几人去逛庙会时,他便找了个空到观音殿外,虔诚地拜了礼:“师父,打扰了。”
师父依旧满脸蔼然:“施主,可是想问那位姑娘的签意。”
得道高人本就能洞察人心,是以轩辕明夕并不好奇师父为何能明白自己的想法,只是和气道:“嗯,不知师父可否相告?”
师父问道:“你们既是友人,为何不亲自问之?”
他微低眼睑:“师父既心如明镜,定当知我疑惑。”
“世人皆有疑惑,施主的疑惑又有何不同?”
不同?
这个反问倒是令轩辕明夕一时语塞,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产生好奇,这难道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见他未接话,师父继续道:“施主,这令你很苦恼吗?”
轩辕明夕回过神,淡淡一笑:“不曾,小莲姑娘甚至令我倍觉有趣,只是我过往心思寡淡,是以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生好奇。”
“其实明不明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明白自己的心,施主,人之相与本是缘分,你们既有缘相逢,那便好生珍重便是。”
珍重,轩辕明夕想到了林言说的“我爱你”,那也是表达珍重之意。
或许是因为自己极少对人表达珍重,才觉好奇?
如此一来,他倒像是了然,又合掌恭敬道:“是我蒙昧,感恩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