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中,略有洁癖的宋氏公子来说。宋晟自己也很诧异,他居然在绝无仅有的狼狈的逃亡路途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淋漓。就仿佛自己被束缚的翅膀终获自由,即将满载不曾预料到的希冀伴着负累,一飞冲天。
&esp;&esp;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莫名悸动、激荡。
&esp;&esp;若不是为了安全和面子,他甚至想要张开双手高喊。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他做不出那么傻b的行为,他更不愿意在小孩面前显得不体面。之前冲动之下的口不择言已然令其懊恼,他喜怒不形于色了小半辈子,怎么能阴沟里翻船,跟个愣头青似的,逞最低级的口舌之能?
&esp;&esp;既然oon全身心信任的恩人、主子形象崩塌,那么不正是趁人之危收买人心的绝佳时机?宋晟心情很好,他迅速地在心里盘算一圈,如何循序渐进、恩威并施、迂回拿捏……以至于骗身骗心,这些不正是他这十几年最擅长的事情吗?不过,以往这样的手段只是政客用来排除异己明争暗斗的花招,他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需要用在某一个特定的与权力无关的个体身上。
&esp;&esp;他不着痕迹地往环绕在自己腰腹的手上瞄了一眼,暗叹:算了,小孩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被一个虚头巴脑虚张声势的苟且之辈耍得团团转。说到底,一个替权贵卖命的走狗而已,连场内斗也搞不定,怎么跟他比?
&esp;&esp;他就屈尊降贵一回好了,让孩子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宋晟自己未曾察觉,他此刻抑制不住地勾着唇角御风而行的形象,有多么地违和与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