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这修渠大计可是先生一人所思所想而成,可是只为我大秦汉中民众万年获利而为,可有借机掏空我大秦国力,暗助他国之意。
郑国环视大殿之后,对着秦王众大臣正色的大声回道:草民修渠之计,乃是草民一人在汉中修渠之时,亲历汉中各地的山山水水沟沟渠渠,思虑三年之久方才得之。
非是草民狂妄,若论这兴修汉中大渠之计,确是草民一人而为。不知将军疑问修渠之计非是草民一人所为,是何用意,难道敢有人说这修渠之计另有出处。若真是如此,草民愿与他当面对质。但凡有人能说出半点曾助草民得出修渠之计,草民愿将修渠酬金分之于他。
郑国说完这些话语,大殿内众人都被惹得偷笑。
郑国接着说道:草民只知汉中大渠若成,汉中沿渠六十万民众皆会受益。至于将军所言修渠会掏空秦国国力,暗助他国,草民郑国,一介修渠匠人,哪来这等能量,能担此大罪。
草民记得五年前,也是在这大殿之上,大王与众位大夫将军一致赞同修渠,并将主持修渠之任交于草民。想来大王与众位大夫将军也是权衡再三,才会为之。今日蒙将军质问草民以修渠来掏空秦国国力,暗助他国,还请将军直言。
蒙毅冷冷的说道:那我问你,你这修渠之计可曾与韩王及韩国国相张平相商,是否受这二人指使你来我秦国修渠,借修渠之计,掏空我秦国国力,使韩王韩相的疲秦之计得逞。
这难道不是借修渠之名,耗尽秦国国力,暗助韩国。我劝先生还是从实招来,免受刑杖之苦。
实不相瞒,前些时日捕获一名韩国细作,他已如实交代,这疲秦之计确有其事,乃是韩王韩相与先生三人共谋而成。先生对此有何解释。
郑国一听蒙毅点名道姓的说出韩王和韩相张平与他相商疲秦之计,立时后背发凉,一头冷汗,愣在那里。
大殿之上的秦王嬴政脸色阴沉,眼露杀机的盯着王座下站立的郑国,大殿里的众位大夫将军也都直直地看着郑国,大殿里顿时死一般的静。
蒙毅一看郑国愣在那里,半天一言不发,就又冷冷的逼问道:吾之所言,先生可有辩解之词。若先生不信,吾这就叫人将那韩国细作押来与先生当面对质。
郑国脑中思忖着蒙毅刚才的一番指责之言后,低头略作思考,说道:将军所言怕是非言过其实了,草民这修渠之计,在献于秦国之前并未与他人有过相商。
原由有三,其一,这修渠之计乃是草民呕心沥血思虑三年所成,说与他人岂不是自断财路。其二,这修渠是为秦国汉中六十万民众获益而为,那这造福秦国之事何来有助韩国一说。其三,草民用这明明是造福秦国汉中六十万民众,扩增秦国国力的修渠之计,如何说服韩王韩相此计有助于韩国。若草民真去给韩王韩相献此疲秦之计,怕是要治草民一个通秦之罪。
郑国说完,又环视大殿一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蒙毅。
蒙毅听完郑国的说法,明显是有些意外,可郑国的说法于情于理都说得毫无破绽,一时也想不出破绽。蒙毅抬眼看了一眼大殿之上的秦王,见其已无刚才怒意十足之情,显然已有认可郑国之言。
蒙毅有点不死心,对着郑国说道:先生,那名韩国细作身携带书信,信上写有疲秦之计已成六字,这又作何解释。
郑国应该是想到蒙毅会有如此一问,蒙毅的话音刚落,就张口回道:将军,这汉中大渠已修造数年,督造尉与众位秦国匠人日日与草民在大渠奔波,以现今进度而言,大渠修成已是指日可待。由此说来,这疲秦之计该是韩国细作牵强之言,只为向韩王韩相邀功也未可知。
蒙毅还不死心,接着说道:据吾所知,先生与韩相张平私交甚密,这修渠之计从未有与之相商之情。
郑国缓缓地说道:郑国乃是韩国人,在韩国期间一向是以修渠为生,结交统管韩国水利的韩相有何奇怪。之前草民来秦国献计修渠,一度常住丞相宅邸,这算不算私交甚密。
郑国说完此话,大殿里众人一下都看向丞相李斯。
李斯一听郑国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到自己,连忙站出来对着大殿王座上的秦王说道:大王,郑国那时献计修渠,臣为方便与之探商修渠事宜,才将其安排住于自家宅邸,期间并无私交之情,还请大王明察。
大殿上的秦王显然对这话题不以为意,随口说道:丞相为方便处置国事,该当称赞才是。寡人想起来了,这郑国那时还在秦王宫住过几日。
秦王这话一说,大殿里众人立时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