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过之人治罪,于是也就不好再多说。随口说道:寡人看你做事还算上心,此次就不再责罚你等了。嬴政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一身湿汗的赵高和那车夫傻站在原地。
秦王嬴政虽带着怒气去车马坊,想要责罚个备车不力之人出气,可赵高回话里从始至终都极为尽心,没有半点疏漏之处,让秦王嬴政实在不便发作,只得悻悻而归。
嬴政懊恼而归,然车马坊马头赵高做事细心处事周密,头脑清晰,言谈有序,也让秦王嬴政对赵高留了一丝记忆。
赵高从咸阳宫出来,长出一口大气后,面带得意满心欢喜回到家里,弟弟赵然刚好过来探望。两兄弟久未见面,于是推杯换盏,好不开心。
相谈正欢之后,赵高一时兴起,说起了今日大王嬴政乘驾翻车,大王怒火攻心,前来问罪,自己和车马坊车夫险些获罪之事。
赵高感叹道:兄弟,今日一事,为兄也是吓得一身冷汗。随后把今日秦王选车出游的来龙去脉向弟弟赵然仔细又讲述了一遍,最后还不忘交代,此事断不可外传。
赵然听完也是一惊,不解的问到:兄长既然已知马车车轴有裂纹,大王乘车出游,马车或可坏损半路,为何不拦阻秦王乘车出游?你是车马坊的当值马头,就不怕大王治你的罪?
赵高坦然一笑,缓缓说道:大王乘车之前,我已爬至车底查验,并如实告知秦王马车车轴有裂纹,就在秦王执意乘车之时,我依旧有拦阻之举。
大王执意乘车,我也只能任其为之。至于大王若是不论缘由而怪罪,那就只能看造化了。
赵然看赵高淡然应对,全然没有会被大王震怒治罪的惊吓。疑惑的问道:兄长怕是另有他谋吧?
赵高朗声大笑,说道:看来你已懂我心思。大王难得来车马坊,正是为兄有所显露之时,如实告知拦阻,大王乘车有无意外,于我已无大碍。
其实马棚里还有一架民间马车可用,为兄是故意拖延,让大王不耐。以我对大王了解,大王必会执意乘车。
而大王出行无意外,自证我值守到位,一如往常。大王马车断轴翻车半路,更是坐实我处事严谨,事事为大王着想。
即便是大王前来兴师问罪,我也能坦然处置,大王其后也是不了了之,足以佐证我之前预判。
还有一事,你知晓即可。现任车马坊中车府令只会摆弄车马,对大王为何要微服便衣出行,无半点意会,由着王宫内尉任意差遣。王宫内尉只说大王要乘坐民间马车,中车府令让为兄在集市上买来一辆新马车。
可大王上次微服出行,因乘坐崭新民间马车太过招摇,差点被人认出,很是不快。
前日特意吩咐王宫内尉,要乘坐寻常民用马车出行,要不被认出才行。中车府令猜不透大王苦心,害怕民间马车万一乘坐时有所纰漏,吃罪不起,于是干脆推说身体不适,让为兄出面自行应对。
这中车府令打定如意算盘,如我处置得力,他去领功,如我被大王责罚,他可推脱是我擅作主张,由我一人担责。
中车府令之前曾是蒙恬将军亲随马夫,对摆弄各类马匹很有心得,蒙恬对其的马匹调教之术很是满意,若不是秦王车马坊缺人,蒙恬还不舍得把这个马夫送进来。
此人在摆弄马匹方面,车马坊无人能及。只是此人心胸狭隘,私心极重,好占便宜,车马坊的大多马头马夫都被算计过。
为兄因是太后赵姬推介来的车马坊,中车府令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凡有半点差池,他定会去禀报王宫内尉,置我于死地,除之而后快。
只是为兄做事日渐谨慎细致,中车府令也无多少把柄。为兄原本想着相安无事最好,可此人却越发嚣张跋扈,非要将我逐出车马坊。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编造谎言暗布陷阱,伺机借大王假手于人。
为兄近些时日,算是领教了人性之恶,那中车府令,看着像是忠厚长者,一旦遇事只求自保也还罢了,竟还有陷我于死地之心。唉,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既然他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行出手,为兄定要找个机会扳掉这个中车府令。
赵然忧心问道:兄长,你可要小心为之。小弟听闻,前几任中车府令都因马车马匹受惊,伤及王宫内诸多贵人而获罪,大王现今微行出宫频繁,你真不怕吗?
赵高冷冷说道:富贵险中求,如我接任中车府令,必不会重蹈覆辙。你也放宽心,这中车府令之职,他日定会归属为兄。
赵高接着对赵然说道:那日偶遇近军校尉,说你近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