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在韩国主做何事。内史腾答道,张平在韩国专司韩军兵器制作。王翦又问道,六国中广传盛名的强弓劲弩可否出自张平之手。
内史腾了犹豫一下答道,韩军强弓劲弩之名,并非张平一人所为,实乃出自张氏三代之手。
王翦疑惑地问道,那这韩军所持强弓劲弩制作之技,张平一人可否皆能制作而成。
内史腾猜不出王翦这般问话到底何意,可也不好相问,慢声回道,据末将所知,韩军强弓劲弩虽大都由张平监制而出,然其长子张放也多有参与。
王翦闻言面带狐疑,眼里满是疑惑地看着内史腾,追问道,只是张平张放父子二人。
内史腾见王翦言语已带拷问疑惑之意,不敢轻易回答了,想了一下,语气坚定的回道,确是张平张放父子二人。
王翦见内史腾回话坚定,也是释然一笑,对着内史腾说道,内史将军勿怪,老夫乃是有事交代内史将军。
前几日有一韩国兵器坊匠人被我边城骑兵捕获,他说韩国兵器坊并非只有张平张放二人掌控韩军兵器制作之技,张平幼子张良也是其中之一。
内史腾思忖片刻,很是肯定地说道,张良确为张平幼子,可据末将所知,张良如今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自小便一直跟从韩王宫内廷郎中学医,并未听闻张平幼子在兵器坊任职。
不瞒上将军,内史腾在韩军任职之时,与兵器坊多有往来,从未听闻张平幼子张良在兵器坊里有那般能耐。
王翦见内史腾有些慌乱,面色舒缓地说道,将军无须紧张,老夫问你,乃是要有事交代于你。
内史腾一听这话,连忙表态道,上将军只管吩咐就是,内史腾定会按上将军嘱咐行事。
王翦说道,将军不知张平幼子张良有这本事,确也怪不得将军。将军归降秦国已有数载,韩国国内之事自然也就无从知晓了。
那匠人说张良是半日去内廷郎中那里学医,半日去兵器坊学艺,还说张良年纪虽小,但心灵手巧,又有张平亲自指点,学艺时日虽短,可对兵器坊各种兵器制作之技,也是烂熟于心,其制作技艺并不亚于张平张放。
内史腾一听王翦所言皆是有关韩军兵器坊之事,猜想王翦交代之事怕是与之有关,赶忙说道,上将军可是要吩咐内史腾攻韩之时,不可损毁韩军兵器坊。
王翦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内史将军所言只是其一。老夫今日要嘱咐之事,不只是攻韩之时,看护好韩军兵器坊,更是要缉拿住所有韩军兵器坊匠人,尤其是张平父子。
内史腾这会才醒悟,王翦方才言说交代之事,原是为将韩国兵器坊兵器与匠人一道抢回秦国。
内史腾立时果断回道,末将谨遵上将军将令。
张平叫来张放张良兄弟,刚要张口,欲言又止,还没说话,已经有些哽咽。张良心说不好,今天怕是有不好的事发生。
正猜测之时,张平抹去眼泪,语气郑重地告诉兄弟二人,据他在秦国的线报传来讯息,秦军不日要来攻韩,主将乃是原韩国郡守内史腾,兵力不多,只六万,但皆是秦军各部精锐抽调组成。
另传秦国王翦将军已有叮嘱内史腾,要缉拿韩国王室及兵器制作匠人,写有缉拿名单的竹简已在攻韩秦军中传阅。
张放听到父亲说至此处,他恨恨的说道,张放就算一死,也绝不会给秦国效力。
张平说道,放儿,如今不是意气用事之时,眼下如何逃脱秦军缉拿,才是我儿当想之事。为父适才已给兵器坊里各房头匠人每备一架马车,让他们带上一家老小尽快出边关去往魏国楚国。
你也回屋收拾东西,叫上妻儿,与良儿一道去往楚国。到韩楚边关之时,一定要先去边城关卡查看清楚,边城如还未被秦军攻占,你等才可出关。
如秦军已攻占边关,你等便弃车绕行,我已备好了盐和干粮,翻山越岭绕行边关也该够用。
切记,出关之前,要易容便装,穿着举止皆要似逃民一般。良儿先行过关,如顺利通行,放儿你们再过关。
张放诧异的问道,父亲和母亲如何出行?为何不与我等一起出走。
张平平静的说道,我张氏在韩国已是五代拜相,世受韩王知遇之恩,为父怎可在此危难时刻,弃韩王于不顾。
我与你母已决意暂留新郑,静观其变,如韩国没有亡国之灾,一家人自会相见。若韩国亡,你二人只管在楚国寻一处安身之所,无论我与你母有何变故,万万不可折返韩国,你二人肩负我张氏血脉延续之责,保全己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