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心头一阵眩晕,瘫倒在了地上。
张良一人在高岗上痛哭了一个时辰,哭到浑身无力,饥饿难耐,这才不死心,想着自己又该去向何处。如今父兄生死未卜,若想与之重逢,自己先得有个容身之处,张良想到父亲叮嘱,可先在楚国尹都立足,万一哪日父兄脱身来在尹都,找寻自己也是方便。
张良想到眼下当务之急,先是饱食一顿,之后再寻去处。张良不由自主的摸索起缝在衣服里的财物,想着一会找地方买些食物,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早好赶路。
张良边走边盘算着,旁边走来一个老妪,跟张良打着招呼。张良虽然没有完全听懂操着楚国方言老妪的话,但也听懂了大部意思。
老妪之意大抵是自己沿路乞讨,已是饥饿一天,想让张良施舍一点食物。
张良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老母一般年纪的老妪,顿生怜悯之心,不加犹豫翻找出自己已所剩无几的干粮,递给老妪。
老妪接过食物,略带失望的看着张良。张良也知自己给的食物确实太少,可那是自己身上的全部食物。
张良看着老妪那失望的眼神,略微犹豫了一会之后,从衣服内里揣摸了一会,掏出一小块金饼递到了老妪手里,那金饼够老妪买一年食物了。
张良把金饼递给老妪之后,示意老妪自行去找地方吃饭。那老妪接过金饼明显有些意外,口里连连感谢张良的施惠。
老妪走后,张良先是走近一户农家,又用身上财物采买了些够吃两天的食物,然后背上食物就继续前行,盘算着去找一家客栈过夜,明天一大早继续赶路去尹都。
张良出了农户家,顺着农户指引的去往客栈方向的道路走着。张良正朝着客栈方向走去,就听身后有人喊叫着,转身一看,是刚才的那个老妪,那老妪和两个农夫模样的人,此时坐在一架老破马车上,老妪热情的招呼张良坐到车上,说可以送他去前方的客栈。
张良一路走来,早已疲惫不堪,见老妪热情招呼坐车前行,连声感谢,并未多想就坐上马车。
可张良坐上马车没走多远,就遇到一处弯道,车夫开口示意马车上的农夫老妪和张良下车,言下之意是前方道路有坑洼,马车上坐人不便前行。
张良这时察觉出车夫和那两个农夫眼神里的异样,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双手紧攥着藏在衣服内里的财物和随身包裹。
张良正想着如何脱身,只感觉后脑一股凉风,之后便不省人事。张良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横躺在路边,头疼的厉害,用手一摸,后脑盖是被硬物给打了,疼的厉害,还在流血。
张良此时一阵焦急,顾不上疼痛,连忙坐起来想着从随身包裹里找衣物包扎,四下找了半天,身边哪还有包裹,再看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连刚买的那些食物都被抢走。
张良一阵凉意闪过,心知坏事,自己被打劫了。张良被几个流民打晕在路边,身上的钱财包括缝在衣衫四角的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张良深深自责,自己太过大意,随意轻信他人。悔不该不听父亲再三教诲,财不可外露,这才被奸人盯上,受这洗劫之难。
张良站起身,发现随身财物,已被方才那几个强人洗劫一空,要不是身上满是泥渍,怕是连这样的平民衣衫都要被抢走。
张良把所有随身之物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没有一文钱币,也没有一口可食之物。他饥饿难忍,饿的发晕,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挨过饿,也从来没想到会挨饿。
自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谁曾想才一天时间,他已经从一个衣食无忧锦衣玉足的贵族子弟,变身为一个要被饥饿夺取性命的人。
张良四处张望,想着找点吃的东西,这会他顾不上,也没精力去想别的,一脑门子就是找吃的,看什么都想的是能不能吃。
张良已被吓得不敢在大路上行走,想着在树林寻些可以入口之物,待明日天亮之后再想办法。
这个季节是初春时节,树林里满目新枝,能入口之物却无多少。张良的走动惊动了许多的野兔野鸡之类的鸟兽,可他手无缚鸡之力,也无可以打猎的弓箭,只能眼看着鸟兽从他身边从容而过。
张良已是饿的头晕眼花,软软的坐在一处僻静处喘气。他这会都无暇顾及是否有追击他的秦军,也顾不上走散的父母兄长。张良整理思绪,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慌乱。
张良想到郎中师傅教他辨认过的一些可进食的草药,刚才走过时似曾看见。张良连忙躬下身,在林地里仔细辨认着。太阳快要落下,林地里已经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