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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凉风习习。
在县衙闲谈了小半个时辰,徐锐便将所有琐事全部解决。
程县令有意拉拢他,对领取军械和预支军饷都是一口答应。
在县城,县令拥有绝对权威。
一句话下来,徐锐当天下午便在县武库领到一百件还算新的军袍、一百把无有缺口的旧刀,以及十来面还算厚实的盾牌。
其实武库里东西倒也不只这点,而被上边官吏打过招呼,库官也是让徐锐随便拿。
只是好东西早被县尉捡走,就这些刀盾,都已是精挑细选过。
其余武具,要么就是弓身和弓弦俱断的废弓,要么就是锈迹斑斑,一磕就断的废刀,实在没什么价值。
与之相比,军饷才是大头。严格说来……应该是军粮。
在大乾朝,士兵没有军饷这概念。起码也是个小队长,才能每月领个三五百钱的饷钱。当兵主要是能吃饱饭,一日三餐皆由朝廷提供。
徐锐的游击兵,俸禄就是按普通边军来算的。
一人一日配给3斤粮食,一月90斤左右,约等于三石三斗。而在大乾,一石粮价在240钱左右,一个士兵一月相当于能领792钱的粮食。
听起确实少,但事实也就这样,当兵从不是什么美差。
徐锐麾下一百二十人的编制,其中一百游击兵每月只领粮食,价值合计不过八万钱,算成银子就八十两。
另二十亲兵在领粮食的同时,还各有五百钱的军饷,便是两万五千八,再加徐锐自身月俸是三两银子。整个游击队伍加起来,一个月总计要花11万钱,也就是110两银子。
程慈大手一挥,直接按满编给徐锐结算了半年军饷,其中大半是以银两拨划,小半才是真的粮食。
……
“蔺兄,你这次可是帮大忙了!只是,这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还有那印信……”
傍晚,徐锐在县城包了个酒楼。
当然……没花钱。
尽管他执意给钱,可掌柜的得知是新官上任,尤其还是领兵缉匪的游击,就说什么都不肯收钱。
这一是,大多幽州良民都跟匪寇不共戴天,从道义来讲应该支持游击。这二嘛……人家领兵缉匪,谁是匪,还不是全凭一张嘴?
万一触怒对方,哪日出门补货,被定性为匪了咋整?
见酒楼装潢不错,店掌柜也颇为富态该是不缺钱,徐锐就并未坚持,推让两次便接受下来。
此刻他屏退左右,倒了一盏酒,敬向蔺浑后便一口干了。
“会不会有影响……”
“这肯定有影响,但也不多。”
最为奢华的楼顶包房,此刻仅有徐锐和蔺浑两人。
受了徐锐一礼,蔺浑也是斟满一盏酒,回敬青年后,亦是一口饮完!
痛饮酒水,中年军士脸庞泛红。就见他吐出一口热气,挑眉道:
“我只是说错身份,我不是旗官只是个军士,除此我的话没问题啊……我接到的命令,确实是护送徐君你走马上任,并为你解决一切麻烦。”
“只是给我下达这命令的,不是郡爷,而是我的旗官罢了。”
“这后半部分,他自己理解错了,关我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