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片荒凉,而在今日受邀进城时,他却发现城中较为繁华,虽然也好不到哪去,但怎么都与外界不相匹配。
原来辽东的重心,就在城池内部。
怪不得贼军犯境,地方上就死守城池,即便援军到来也是完全不信任,甚至连交谈几句都不愿意。
该郡早就和州里闹翻了。
“此战之后,高丽贼虽是焉巴了,可是北面胡虏仍在,你们切莫觉得胡贼看不上辽东……”
得知本地之实情,徐锐也散去了蔑视之意,诚心劝告道:
“现在是因为幽西富庶地还有空子可钻,胡贼才将重心放在渔阳等地。哪段时日他们接连碰壁,也就会转而盯上你辽东,不可不防啊!”
“是也,多谢将军提醒!可是……可是我们也有心无力啊。”
康健已经醉了,他摇摇晃晃,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捶胸时而砸桌。
“高句丽位居极东半岛,幽州军还可以说是鞭长莫及,真要我们幽东自行应对我们也认了……可他娘的胡贼,那是整个幽州的宿敌,这个大患应该交由州军来解决,而不是我们!我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应对!”
“柯抚该死!四处拉帮结派,只重点布防于服从他的幽西富庶地!我东面四郡其实都差不多,辽西、玄菟、乐浪三郡官吏,大多也都是自掏腰包维持地方官府,哪还有闲钱孝敬他?于此幽州军就忽视我东面四郡,这一块的外段长城几乎毫不设防!”
听闻此话,徐锐没有发表看法。
不过听到这里,他基本已经相信康健所言属实。
纵使其中掺杂着部分虚假,但主体肯定是真的。
因为此番自己率部来时,走的就是长城外段,自打进入辽西一带,还真就没有在长城上看到一个守兵!
如此看来,那州牧柯抚,当真是该死啊!幽东四郡的苍凉,主要是因为贼兵掳掠。而贼兵能肆意横行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州牧不作为!
边关防线,州军不去布防,难道还要郡兵县兵乃至衙役去驻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