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套做法,徐锐在剿灭涿郡匪帮后,照样派使者将勾结书信送至对应的豪族府上,当场将其烧成灰烬。
事实上,这些证据也就在当下具备一点效力,远远谈不上什么把柄。
豪族没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倘若真到了可以动手的那一天,随便搜搜便能寻来无数由头。
而时机尚未成熟时,哪怕有天大的罪证在手又能如何?故此,直接把书信丢还给他们作以示好,是当下最好的做法,不然还会引起该阶级忌惮。
得了恩惠,涿郡豪强如同上谷豪强一般,很快便给徐锐回馈善意。
只是相较盛产粮食的上谷郡而言,涿郡粮产较少,当地豪强送的不是粮,而是白银千两,以及五百匹好马。对此徐锐欣然接受,他缺的就是战马!
“此番行过三郡,在当地市场购得战马三百多匹,外加涿之豪强送来的五百匹……恭喜主家,两营骑军之战马问题,已然是彻底解决了!”
破虏军,临时军营。
刚刚送走众豪强的使者和主事人们,李北站在徐锐身侧,爱抚着马圈里精神极好的战马,脸上也带着喜意。
在主家徐锐的亲和管制下,在一场场胜仗的洗礼中,在团结一致的风气熏陶里,全军上下早是铁板一块,无论骑军利好还是步军利好,对于诸将而言都是好事。
“嗯,这涿郡盛产马匹,还是要多多留意才是。”
望着马圈里质量极佳的诸多马匹,徐锐亦是面上带笑。
在上谷郡的市场里,他只买到了四十多匹还算不错的战马,而在代郡,因为太过匆忙,去采买的人也只带回二十来匹,当然,这也已经是将代郡本地的市场横扫而空的结果了。
纵使花费时间慢慢去寻慢慢去买,最多也就再来二十匹。可这涿郡却是不然,随便一个小城市场都有许多战马售卖,绕一圈就总共得来二百三十多匹,再加上涿郡豪族所送的五百匹,他麾下骑军营,便从此不会缺少马匹使用了。
当然,暂时不缺不代表往后不缺,而且许多战术想要执行,都需要一人双马,买马这件事一日不可停歇,当一直坚持着贯彻下去才是。
“徐骑将那边应该也快出结果了吧……对了主家,我们现在是该返回军营还是……”
“若要继续往东剿匪,倒也未尝不可,上谷豪强才送来粮草不久,如今连我军原先所带之粮草都还未吃完,再加这新补充的,继续征战个两三月也不成问题!”
“实战是最好的练兵。”听闻徐北之问,徐锐缓缓开口道:
“基础训练早就完成了,常驻在军营里,军队最多就是维持着现状,只有不断搏杀,才能练就强军,如今出征不过短短一月有余,军兵执行各种战术任务,也逐渐从生疏变得极有效率,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便能抵近边军的水准。”
“既然有粮,也有战斗可打,自然也就没有归回的道理,要说思乡……我军就在幽州本地作战,也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有粮还有战斗可打,且战则必胜,谁还返回驻地?
几乎想都没想,徐锐便断然摇头。
至于接下来去哪……
沉吟几息,徐锐双眼微眯,便道:“连战一月,将士们多少也都乏累了,传令下去,且先在涿郡休整几日,便一路向东,开赴广阳郡除贼,此番休息,可叫士兵前往郡城里逛逛……”
“同时,除了通过他们的嘴,你也去放出消息。”
“什么?”
听闻此话,李北愣了愣。
关于军队的战略走向,应该严加保密才是,又如何还能刻意的散布出去?难道主家就不怕那涿郡东边的广阳郡听到风声,其当地匪众就又如代郡匪帮那样,拔腿开溜了?
“主家,您的意思是……”
到底是读过不少书,李北一时眉头轻挑,想到了一种可能。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本就在绝对忠诚的军营之中,眼下左右又皆是心腹,没有旁人外人,徐锐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便见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悠悠道:“冀州素有天下第一州的美称,其财政第一,文化第一,人口第一,军事虽不是第一,但其战力也属上成。”
“冀州匪患同样猖獗,但那或是因为匪寇占据着天险要地难以攻伐,或是与地方豪族及官吏勾结,以此得到官面庇护,但无论如何,能在冀州混下去的贼匪,不是有关系就是得地利。”
“代郡贼匪,本就是亡命轻装而逃,长年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