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远道却笑了一声:“主母?青青日后我已经有了安排,嫁到王公贵族府里做个宠妾足矣。”
“宠妾?你让我女儿去做妾?”何绵绵瞪大了眼睛,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甄远道,你还有没有心?!你怎能如此轻贱我们的女儿?”
何绵绵一下子崩溃了,跟着甄远道激烈地争辩起来。
“她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妾室在那深宅大院里,哪有什么好日子过?”
甄远道此刻也有些恼怒,眉头紧皱,提高了音量:“我轻贱我们的女儿?你也不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是罪臣之后,能有这样的出路已经不错了!”
“难道你就想看着她嫁给草夫做个正派娘子然后辛劳一生吗?还不如做妾享尽荣华富贵。”甄远道梗着脖子,强词夺理。
何绵绵面露讥讽之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怒声道:“享尽荣华富贵,我看是让你甄远道的官运一路畅通吧!”
“你把女儿当作你攀附权贵的工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个自私自利,卖女求荣,枉为人父的败类。”何绵绵声嘶力竭地吼道,胸口剧烈起伏。
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甄远道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个妇人懂什么?我也是为了青青好,让她衣食无忧。”
“在贵族府里,她能穿金戴银,不比跟着匹夫受苦强?”
“呵,衣食无忧?你个做父亲都不能让她衣食无忧,一个毫无干系的男人就可以吗?!”
何绵绵悲愤交加,声音已经近乎沙哑:“你就是个胆小怕事、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饶是对甄远道有了解但还是会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
“是我瞎了眼才跟了你,这才连累了我女儿的一生。”何绵绵瘫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
甄远道却甩了甩袖,冷哼一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然后生气地冲出门,门被摔得哐当作响。
等到甄远道离开之后,何绵绵将青青叫了回来。
“青青是娘对不住你,这才连累了你。”何绵绵眼含着泪,声音哽咽,颤抖的手摸了摸青青的头发。
“日后若是娘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何绵绵紧紧地盯着青青,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青青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
“好孩子 你晚饭想吃什么?娘给你做。”何绵绵盯着青青,一脸不舍的模样,仿佛要把女儿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
“娘,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青青看着面前的何绵绵,心里隐隐觉得母亲似乎已经决定好要去做某件危险的事。
人一旦下了决定九头牛都难拉回来,哀莫大于心死,活着痛苦那就尊重她的选择。
吃过晚饭后,何绵绵便将青青支了出去,还给了她一些银子,嘱咐她出去买点吃的。
拿了银子后, 青青紧紧盯着何绵绵看了两眼,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青青离开的背影,何绵绵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甄远道,你负了我你也别想好过!反正我本就活不长了,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让你受万人所指。”
反正她也没几天好活了,想让我的女儿当你的官途垫脚石,做梦!
她已经将所有的钱财都交给了青青,她那么聪明,应当可以照顾好自己,就当是我这当娘的对不起她。
一更声响起,小院火光四起。
本要熟睡的人纷纷起身查看,看到冲天的火光后,连忙找水扑火 。
“哎呀,这可怎么得了!”
“快,快打水来!”周围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奈何火势太大,只能看着小院被火烧光,只剩下断壁残垣。
翌日,官府的人来了后,只找到一具女尸,听邻居说还有个小女孩,可是怎么都没能找到尸体,猜测可能是因为小孩子骨头还未发育完善,已经被烧成粉末了。
这对母女被烧的案子引起了官府的注意,经过查勘,房间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大理寺的腰牌。
还听到邻居说起火那天有看到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离开了小院。
最后经过多方探查还有邻居的指认,找到了甄远道身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甄远道现在就是一个-大理寺1主簿,负责掌管大理寺的印章,官职只是从七品。
因为甄远道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