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棠安踏着朝阳进宫,下了马车便一路哭到了御书房。
“陛下,太子殿下就算不喜臣女,也不该当众侮辱臣女。”
沈棠安跪在正中,锦帕掩面,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皇帝坐在首位,脸色阴沉,皱眉叹息了一句。
“你先起来,此事是太子不对,朕定会责罚他。”
从下了早朝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她还在哭。
实在让他头疼不已,但她并未谴责太子什么,只说自己受了委屈,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
竟让他拿不准,这位永安侯嫡女,到底想做什么。
“陛下,臣女并非是怪罪太子殿下,只是臣女因此丢尽了脸面,受尽委屈,心中实在难受无法疏解,只能来找陛下哭诉,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沈棠安雷声大雨点小,呜呜咽咽哭了快两个时辰,人也累了。
偷偷抬头瞧了一眼支头苦恼的皇帝,暗自腹诽,怎么一点都不开窍。
“臣妾参见陛下!”
臻贵妃一早便听闻了此事,本以为她哭上几刻钟便会离开,谁知一等竟快两个时辰。
生怕惹怒陛下降罪于她,便着急赶来。
进了御书房,就见她跪在地上,陛下则一脸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不由心中惊奇,还是第一次在陛下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贵妃你来了,快帮朕劝劝,再哭下去眼睛怕是要坏了。”
皇帝一看到臻贵妃,便像见了救星一样,指着沈棠安不忘关心。
“陛下宽心,臣妾去劝她。”
臻贵妃颔首,走到沈棠安面前,伸手去扶她,低声道。
“还不起来,腿不疼吗?”
她这外甥女向来金贵,细皮嫩肉的,跪了这么久膝盖怕是要淤青的。
“姨母!”
沈棠安委屈着一张脸,扑到她怀中,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
既然带着目的,自然是有备而来,膝盖上足足垫了三层棉垫,就是跪那么久腿确实麻了。
“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自有陛下给你做主,何苦累及自己的身子。”
臻贵妃心疼不已,抱着她顺势跪在了地上,伤心地看向皇帝。
“陛下,其他的臣妾不懂,但臣妾的外甥女,自小金尊玉贵,那么大一家子人,从未让她受过委屈。臣妾不知太子殿下对她做了什么,但她还未嫁入太子府就落到了跪在御前诉苦的地步,这让臣妾如何能安心。”
“此事是太子行事不妥,朕自会训诫他,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皇帝揉揉眉心,他知道贵妃一向疼爱沈家女,当作亲生女儿般。
如今见她委屈至此,心疼她可以理解。
“父皇!儿臣要与永安侯嫡女退婚!”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了太子的声音,清晰洪亮。
御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沈棠安眨眨眼,从姨母怀中探出头,就见太子跪在书房外求见。
差点控制不住笑了出来,这傻子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在这个时候。
陛下正被她烦得郁闷,现在倒有个送上门来的出气筒。
最重要的是,此事都是因他而起。
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不用猜也知道陛下生气了,连忙低下头装死。
皇帝黑沉着一张脸,瞪着书房外的太子,心中难掩失望。
不懂他一片苦心也就罢了,还敢几次三番地忤逆他,简直不孝!
不管怎么说,沈棠安都是他名义上的太子妃,竟不顾及她的颜面以及尚书府,当众给她难堪。
如今还敢跑到他面前扬言退婚,他有什么资格!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好好审视如今这位太子了!
“你怎么在这里?”
太子还未注意到书房中气氛不对,抬头瞧见沈棠安,顿时不高兴质问。
以为她是来阻止退婚的,眼神不善道。
“就算你跑到父皇面前哭诉,本太子也要与你退婚!”
“太子殿下,臣女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恶女娇蛮,高冷皇叔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