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乎被触及了心底隐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旋即仰首朝着屋内大步走去。
“老头,你身上的毒并非无解之症,我会帮你彻底清除,到那时,你的头发也能重新生长。”
沈棠安深知他极其爱面子,于是不再纠缠此事,主动提及为他解毒的事宜。
话落,还特意指了指他那近乎光秃的头顶。
“你胡言乱语什么!我的头发浓密得很!”
老头瞬间暴跳如雷,双手捂住脑袋,猛地连退数步,与她拉开距离。
虽说他个子稍矮,可也比这丫头高出半头,怎会让她瞧见自己的头顶?
不过,他这秃顶难道真的是毒药所致?
“好!”
沈棠安没想到他竟这般在意,憋住笑点头,心中暗自嘀咕这老头性子还真是活泼跳脱。
“血髓草……”
“催什么催!我有说不给吗?”
刚一开口,便被老头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眼神把话给瞪得咽了回去。
慕宸烨剑眉紧蹙,身形一闪,挡在她身前,眼神冰冷如寒冬凛冽的风。
“你这眼神如此凶狠,难不成要将我生吞了?”
老头又一个怒目而视的眼神瞪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倒是稍稍收敛了些许暴戾之气。
毕竟,他对这个仿若煞神的男人,心底还是存着几分惧意。
“王爷没事的,他就是脾气差了些,实则心地还算良善。”
沈棠安从他身后探出脑袋,脸上带着笑意,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她算是瞧明白了,依老头古怪的脾气,也难怪众多求药之人都被他拒之门外,这般暴戾的性子,能忍受的人怕是寥寥无几。
不过相处这须臾片刻,倒是能察觉出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之人,至少言出必践,一诺千金。
“嗯。”
慕宸烨垂眸看向她,应了一声,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不多时,老头从屋内抱着一个木盒走出,不舍地递到她面前。
“给。”
沈棠安刚伸出手,老头却又迅速缩去,眼中满是警惕与戒备。
“说好给我解毒,你可千万不要食言!”
“我发誓。”
她举起手郑重起誓,老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木盒递给了她。
打开木盒,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一颗根茎翠绿,叶片却如鲜血般殷红的草药。
“年份竟如此之高!”
这血髓草少说也有百年之久,药效相较于普通年份的,至少要强出三倍有余。
“哼!我手中的东西,哪会有差的?”
老头骄傲地扬起头,胸膛挺得笔直,虽说他万分不舍,可这世间能解他身上剧毒的人,远比这珍贵的血髓草更为罕见。
“多谢了。”
沈棠安合上木盒,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递给他。
“这瓶中有三颗解毒丹,能够缓解你身上的毒,也亦能减轻你毒发时的痛苦。”
“你可知我究竟中了何毒?”
老头接过药瓶,眼中满是怀疑,上下打量着她。
他身上所中之毒,并非单一一种,而是有成百上千种之多。
原本就不相信她有解毒的能耐,难不成想用这瓶中的药来糊弄他?
“我相信你一看便知这药有无用处。”
沈棠安神色自若,她的解毒丹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不仅具有解百毒的神奇功效,更能增强体魄、延长寿命。
当然,也没有那么……神奇。
至少瓷瓶中的不是。
真正的解毒丹,需要诸多奇珍异草,以她当下的水平,只能炼制出一个低配版本。
不过,这低配版的解毒丹也足以缓解老头身上的毒性了。
至于完美的解毒丸,她还需要时间去精心配制,不过她瞧了一眼老头的院子,正巧有几种她需要的草药。
老头听了她的话,将信将疑地将药丸倒在掌心,凑近鼻子轻轻一嗅,瞬间双目圆睁,满脸惊愕。
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药丸服下,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一番,只觉丹田之处干净了许多。
这些年来,他吃的药比吃过的饭都多,可这种奇妙的感觉却是第一次。
这一刻,他终于坚信眼前这个小丫头有能力治好他。
一开始,他不过是怀着一丝极其渺茫的希望,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