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若不是你我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堵上了嘴,呜咽的再骂不出一句。
她丝毫不将这些肮脏话放在耳中,只看向她微微一笑。
“姨娘若再嚷嚷,怕是要剪舌头了。”
刚刚还剧烈挣扎的人,再不敢乱动,愤恨的瞪着她,任由下人抬了出去。
“安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沈纪元颓废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看来父亲真的不了解二妹妹,她知道自己有孕,便迫不及待的来找我炫耀了,甚至放言一定会抢走我的太子妃之位,如今得愿以偿了。”
沈棠安淡淡一笑,完全不在乎父亲怎么想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如此防备她,论心机深沉,整个侯府谁比得上这位永安侯啊!
“今日之事,是郑氏胡搅蛮缠,让你受惊了。”
他听到这话,不禁脸色一僵,想起往日为了郑氏母女,经常责骂于她,不禁心中愧疚。
“父亲,晚了。”
沈棠安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讽刺笑意。
晚了!
什么都晚了!
怎么不等她死了,再装出一副慈父模样呢?
她可不再是渴望父爱的孩子了!
让他以引为傲的沈清菀,竟与太子私相授受,这种被最疼爱最信任的孩子背叛的感觉不好受吧?
“什么?”
沈纪元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她也不再解释,看了眼天色。
“父亲,天色不早了,您该回了。”
“你……”
沈纪元看着她的背影,想开口说些宽慰的话,却哽在喉中。
什么时候他的女儿长这么大了,他竟一点不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脚步离开的声音,这才转身眼神幽幽的盯着他离开。
父亲啊!
太晚了。
沈棠安独自进了房间,坐在窗前抬头看着清冷月光。
“小姐夜晚风凉,您盖件毯子。”
云珠拿了薄毯给她盖上,看她眼神麻木,不禁心疼。
她是小姐的贴身侍女,自然知道小姐以前有多渴望侯爷疼爱。
沈棠安轻轻拉了拉毯子,依旧沉默不语。
云珠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小姐,您莫要再伤心了。”
“无妨,那些人本就是不值得,我不会伤心。”
转头笑看了她一眼,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事,脑海中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叫雪霁来,我有事情吩咐她去做。”
很快雪霁来到她面前,深深行了一礼。
“小姐,您有何事吩咐奴婢。”
“把这个拿到酒馆茶楼,人越多的地方越好。”
沈棠安将写好的信封给她。
“是!”
雪霁双手接过,并未多问,立刻拿着信封离开了。
小姐做事自有道理,她们无需过多询问。
沈棠安托着下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明日的京都肯定很热闹。
遣散身边丫鬟,吹了蜡烛,继续坐在窗边赏月。
没想到赐婚圣旨来得这样快,她还未与宸王说清楚,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忽然月光下闪过一道黑影,沈棠安瞬间警觉了起来。
侯爷戒备森严寻常人根本进不来,但她绝没有看错,黑影一闪而过,转眼便消失不见了,是刺客吗?
她未曾得罪过什么人啊!
突然,她感觉身后一阵凉意,整个人都绷紧了,那个人就在她身后。
捏紧指尖银针,上面可是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她必需一击即中,只能趁那人毫无防备之际下手才行。
“安……安安。”
谁知,清冷略带迟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沈棠安瞬间分辨出来人,转头皱眉看向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的人。
“宸王殿下,擅长臣女闺阁可不是君子所为。”
宸王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月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却掩不住他眼中的复杂情绪。
“本王若不来,又怎知你心中所想?”宸王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沈棠安冷哼一声:“王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侯府一女子,心思怎值得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