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找来。”
宁沐声音哑的不像话。
病态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
宁溪顶不住姐姐这副病恹恹的状态,心疼道,“姐你稍等我,我去姐夫病房叫他过来。”
“他生病了?”
念头在宁沐脑中闪过。
她微弱气息有了丝波动,怀疑宁柏均白天说的话全是谎话。
顾斯忱不是不来,是生病,无法过来看她。
宁溪为难的表情也证明这点,“姐,你流产之后,大出血,是姐夫要输血给你,输了不到半分钟,姐夫就晕倒,今天白天刚缓过来。”
“姐夫下午去集团处理网上舆论,晚上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很累,看见你在休息,看了一眼就回去躺着了。”
“……”宁沐眼眶发酸。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顾斯忱换过心脏,换过心脏的人鲜血会死。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
宁沐感动,还有些喘不上气。
门打开的声音引她侧目。
宁溪精神状态比病恹恹的她好太多,最先开口,“姐夫?”
“姐夫,你快进来,姐姐很想你,我先出去给你们买点宵夜。”
顾斯忱神色很淡漠。
说一如往常,但给宁沐的感觉又不太像,他推开门,一步步走到床边。
“老公……”
宁沐长时间没喝水,没进食,声音太哑了。
顾斯忱没有先回应她的声音,格外沉默,从饮水机旁接来水,递给她。
宁沐莫名很想哭,浅色眼瞳里装了泪,才看上去有几分生机,她捧住水杯,小口小口的喝下去。
大概是嗓子太干,吞水有些艰难,堵在喉头,她呛咳出来,水洒的到出都是。
但她吓一跳的叫声还没冲破喉头,面前的男人已经拽着她的衣服,防止水渗进去,黏在身上。
顾斯忱一颗一颗解开她病服的扣子,专注又冷漠。
宁沐这才发觉,顾斯忱似乎……
不是很想跟她说话,她按住顾斯忱的手。
“老公。”
顾斯忱猛地把手抽开,喉头无声滚动,声音终于出现,“自己脱,脱完我给你换。”
他的声音状态也没好到那里去。
宁沐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你怎么了,老公,你很不想理我吗?”
顾斯忱直起的身躯猛然僵住。
从进来到现在,十几分钟,他只说一句话。
宁沐心里难受,掀开被子的手刚刚攥住被子,就被顾斯忱按住。
“别下来,有话说。”
他没有看她的脸,视线从她白皙脖颈划过,落在她手上。
她的手又细又长,皮包骨,且很凉。
病房里莫名的安静下来。
宁沐突然听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她想试图看见顾斯忱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他乌黑,在光下柔顺的发。
她思索几秒,问出心中忐忑不安的话,“你不想理我,是因为……因为我流产吗?”
她一说话,手蓦地被紧攥。
细碎的灯光下,她似乎,看到男人拱起上半身的身体在抖。
宁沐明明虚弱地没有力气,可这一刻,她心慌,爆发出很大的力量,把手从收紧的禁锢中挣脱,一把捧住顾斯忱的脸,并轻而易举抬起。
“老公,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间。
顾斯忱那双只映着她苍白面庞的眼竟泛起泪。
宁沐心口窒息。
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顾斯忱坐在病床上,扣着她肩膀,将她揉进怀里。
抱的很紧。
几滴泪砸在她衣服上。
烫的她一时间找不到声音。
“抱一会。”
“……”
宁沐环住顾斯忱的身体,她冰凉手指隔着衬衣,摸到他细微发抖的脊背,找回声音问,“老公,你是在心疼我吗?”
顾斯忱仍没有回答。
只不过,她肩头更湿润,“老公,你别难过……”
“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关于我流产这个是,其实……”
“孩子是我的。”
顾斯忱慢慢直起身躯,他在她听到他回答的怔愣间,吻住她。
没有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