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是双胞胎,大多数情况,兴趣爱好都是相似的。
除了一个,唱戏。
那个晚上,哥哥为了不让我睡着,断断续续的唱了几段,自己也昏迷了。
我在快撑不住的时候,看到了负雪。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毕竟所有人里我只给其他人发信息了,她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也就不让她多担心了。
可是……她竟然来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抱着我死命的往前拖拽着累的直喘气。
她很聪明,把我拖到草丛里接着就是我哥哥,把我们俩藏起来,然后跪在地上拼命的把血迹擦干,隐藏踪迹。
而我也没撑住,昏倒了。
昏倒前我就只能听见那个姑娘似乎在哼着什么不知名的曲儿。
那个晚上过后,二爷爷亲自来接的人,以防万一。
收徒也是说要收两个人。
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去答应。
只要看到那个戏服,再听到那个音调的响起,我就会不自觉的僵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二爷爷请了医生,那时候科技也没这么发达,只是说我应激了,也有可能抑郁。
总之,我有病。
开玩笑,我能有什么病。
所以我或许就相当于修仙小说里,一个是内门弟子一个是外门弟子的区别,我做一个外门的,不用继承全部的衣钵,但是还要学的。
我没有再全心全意沉入学习戏曲的勇气,所以按照前世的戏腔歌曲去唱一点,至少是算得上能有用,比如《辞·九门回忆》,多多少少还是能勾起老一辈的人的一点点回忆。
……
二爷爷打着拍子,眼睛里尽是湿意。
那个面不和心和的九门,终究是不复存在了。
*
我是【预言家】。
其实在知道知道身份的时候,我的不安大于兴奋。
早知道,【预言家】这个身份,在整个狼人杀里是神职里面最重要的存在。
毕竟我以前在玩狼人杀的时候,最想拿到的牌,可就是【狼人】和【预言家】,因为参与感是最强的。
语言可以说谎,表情可以包装,唯有【预言家】查出来的【狼人】,是铁狼。
那么根据这个重要性,我其实第一想法是自己绝对不能死。
因为如果设身处地的想,我是一个狼人,那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杀了【预言家】,要么就是前期和真【预言家】对跳,带跑所有人的思路。
然而后者根本不可能存在,因为我们之间的羁绊会比不知名的【狼人】更深,或者换句话说,在知道这件事后,其实没有人敢深想:
我们中间,真的有【狼人】。
朝夕相处的同伴,真的会是一直隐藏的狼人吗?
没有人会喜欢背叛。
当晚,我梦到沉睡的负雪,而后,梦见了……那个家伙。
我的视角很奇怪,就像是一直在俯视对方的脸,就像……我确确实实目睹了对方的死亡。
但我当时根本没有多想这些,因为我最迫切的希望是能看到这附近的环境,去规避这一切可能在未来发生的事情。
……
可是我还是目睹了一切。
神啊,你能看见我们的痛苦吗,如果这一世是对我们上一世的补偿,为什么要让我们再如此阖家欢乐的境地下又要面对如此情况呢。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我在黑暗中看不见我所爱之人的面庞,我只能摸到对方颤抖的双眼。
黑夜啊,你为什么要这么长。
在我八岁的时候,让我去面对看不见的敌人,去守护好我的哥哥;而现在,要我眼睁睁的去目睹,我所爱之人的死亡。
负雪曾经问我,我是不是讨厌吴安。
我没说话。
其实我知道,这个大概率是某个笨蛋指使负雪来问我的态度的。
我一点都不讨厌他,或者换句话说,看到他,我的心就会漏跳,我会不自觉的去看向他,我很在意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哪怕只是问问他的家乡的同学,我也会提前观望他的态度。
或许如果是上辈子,我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他表白他,但这一世,我不可以。
我不是那个上一世的懵懂的普通的准大学生,我是解雨棠,我是解家大小姐,我是要守好解家守好我哥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