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妙荷听到慕云有心破除禁制,却是摇头苦笑道:“浑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这煅筋锁脉手的禁制若是能轻易破除,我师兄岂会在他身上施展?”
邢稚莺早看到鱼妙荷怀里的余冰如,当下迟疑着道:“余姐姐怎么了,可是受伤了,还是也给下了禁制?”
鱼妙荷心下惭愧,勉强不动声色的道:“小余姑娘没事,对了邢侄女,昨晚你解释过后便不辞而别,邢老也说你并未回家,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邢稚莺摇摇头道:“多谢鱼前辈关心,侄女并无不妥。咱们先进林子里吧,免得暴露形迹。”
两人各有心事不想说出,眼下正是心照不宣。鱼妙荷便跟着邢稚莺进入林中,行步间由衷赞叹的道:“邢侄女的飞鸿踏雪身法果然高妙,一路行来竟没留下半点痕迹。”
邢稚莺腼腆一笑道:“鱼前辈过奖了,您的花舞影身法更加出色,侄女末学后进,比您还是差得太多了。”
鱼妙荷暗自莞尔,转念间又问道:“邢侄女那名帮手又是什么来历,他可是打算引开追兵?”
邢稚莺似是一滞,颇有些碍口的道:“那人……其实侄女跟他也不熟,这次他不过是仗义出手,和侄女没有半点关系。”
鱼妙荷听出邢稚莺言辞闪烁,料想症结必定是在那人身上,便待继续旁敲侧击。
此时却见前方现出一条端坐的人影,观其周身竟泛出一片皎洁光芒,清圣之气流转蒸腾、如雾似幻,可不正是慕云?
鱼妙荷只瞧得一眼便大为惊异,脱口轻呼道:“什么?这小子竟练成了光明神诀?”
邢稚莺讶然道:“光明神诀?是昆仑派的内功么?”
鱼妙荷自知失言,无奈含糊的道:“没什么,只是这小子居然能驱动功体来对抗煅筋锁脉手,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邢稚莺也无心深究,趁机又探问道:“余姐姐真的没事么?可她的气色怎么会这么差?”
鱼妙荷心知遮瞒不过,正在满心苦恼之际,那边慕云似乎也有所感应,双眼蓦地睁了开来。
圣气归体同时,但见慕云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趋至近前,满面关切的道:“师姐怎么了,为什么昏迷不醒?”
鱼妙荷娥眉紧蹙,不答反问道:“你现在境况如何,可已经破除煅筋锁脉手的禁制?”
慕云摇摇头道:“还不算破除,虽然煅筋之苦已经消解,但锁脉的禁制还在,眼下我最多只能使出三成功力。”
鱼妙荷松口气道:“那也很难得了,至少跑路的时候不算累赘,我也能省下几分心力。”
慕云不禁苦笑道:“邢……义妹方才跟晚辈提过,今晚多谢前辈关照,但晚辈自信并无罪过,实在不必跑路。”
鱼妙荷冷哼道:“浑小子恁地天真,若是没有罪过便不会受罚,天下还有冤假错案吗?”
“何况你有没有罪过还不好说,如果的确是你打杀了杜师侄,我一定亲手拿你归案。”
慕云大见无奈,眉头紧皱的道:“这件事情咱们稍后再说也不迟,但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鱼妙荷登时噎住,邢稚莺见状难掩惊惶的道:“余姐姐真的受伤了?伤势严不严重?”
鱼妙荷看看无法,终是轻叹道:“小余姑娘中了我师兄一招穿心剑蛊,心脉已经受了重创,日后恐怕会……唉。”
慕云和邢稚莺察言观色,各自心头猛震,慕云更不由得惶然道:“日后恐怕会怎样?”
鱼妙荷踟蹰片刻,缓缓摇头道:“心脉既已受损,即便日后调理得当,也一定会落下心疾。”
“尤其内力运转横遭阻滞,小余姑娘此生的武道修行,怕是就此毁于一旦了。”
慕云听得如坠冰窟,瞬间却又怒火狂燃,咬牙切齿的道:“那姓佟的怎地这般残毒?师姐又不曾打杀了你们的弟子啊!”
邢稚莺虽然抿唇不语,眼中的不忿却也不比慕云少。鱼妙荷无从辩驳,只能叹口气道:“这穿心剑蛊是绝顶杀招,我师兄这次的确出手太过了。唉……不过也得怪我,为什么偏要安排小余姑娘断后?”
慕云听出鱼妙荷的弦外之音,满腔恨火立时化为愧疚,心念电转间喑哑的道:“既然是姓佟的痛下杀手,那他可有办法医治?我跟你们回去过堂不打紧,只要姓佟的肯放过师姐。”
鱼妙荷既是感慨又是无奈,片刻方肃然道:“浑小子糊涂透顶,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岂不是让小余姑娘的牺牲白费?我师兄固然修为精深,但也只能暂时护住小余姑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