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兴闲谈了一阵,又在祖龙苑用过早饭,眼看已经日上三竿,左韶容轻咳一声道:“时光已经不早,想必贵派还有其他要事,那我们不多打扰了,请。”
赤阳道长略欠身道:“左掌门盛意拳拳,贫道自会转达师尊,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两位海涵。”
左韶容微笑道:“赤阳道长客气了,至于慕少侠你,跟我们一起走么?”
慕云摇头道:“在下打算多留一阵,有些事情禀告赤阳道长,就不与两位同行了。”
左韶容并未意外,呵呵一笑道:“那咱们就此作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话间宾主起身,相携来到祖龙苑门口,赤阳道长命龙正阳礼送左韶容师徒,自己带着慕云返回正堂。
慕云早有腹案,落座之后恭恭敬敬的道:“末学后进慕云,艺业出于昆仑,正式拜见赤阳道长。”
赤阳道长面露笑意,和蔼的道:“再叫‘道长’未免生分,此处已经没有外人,请慕少侠坦诚相告,你究竟是何人门下?”
昆仑派先掌门九玉真人,与慕云的授业恩师情义纠缠,说起来也是笔糊涂账。
慕云所学昆仑派绝技,可以算作恩师代九玉真人传授,这样一来他与云龙剑主子虚真人便是平辈。
昆仑派现掌门苑昆仑是子虚真人的师侄,所以慕云比赤阳道长要高两辈,只是这等便宜他可消受不起。
自知不能和盘托出,慕云斟酌着道:“在下立过重誓,除非得到允准,否则不得泄露家师来历,所以还请道长见谅。”
赤阳道长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以为忤,当下莞尔道:“无妨,是贫道冒失了。”
慕云赶紧补救道:“道长切莫多心,下次见到家师,在下自会求得允准,到时再叙香火之情。”
赤阳道长微颔首道:“如此最好,听闻少侠与冰儿交情匪浅,这段时间发生之事,可否转述贫道知晓?”
慕云正有此意,于是删繁就简,将前事娓娓道来。
赤阳道长听得神色数变,皱眉沉吟着道:“看来与江湖传言大同小异,冰儿种因得果,也是命里该然,只盼她吉人自有天相,能顺利度过此番劫数。”
慕云眼圈泛红,满含愧疚的道:“其实追根究底,都是在下太过孟浪,结果连累了余姑娘,在下罪该万死。”
赤阳道长咳声道:“少侠不必自责,冰儿所为皆从本心,既然艺出同门,便该互相扶持。”
慕云愈发愧疚,一时之间如鲠在喉,赤阳道长察言观色,拍拍他的肩膀道:“少年人飞扬跳脱,难免有孟浪之举,只要守正不偏,便是我道中人。冰儿如此青睐少侠,足见你之品性,贫道拭目以待。”
慕云定了定神,郑重抱拳为礼道:“道长尽管放心,在下决不让您失望。”
赤阳道长嗯声道:“当日你重伤垂危,后续之事也不甚了了,冰儿与那魔王到底有何纠葛,单凭道听途说,实在难以采信。”
慕云点头附和道:“不错,余姑娘是非分明,怎么可能为虎作伥,其中必有隐情。”
赤阳道长叹口气道:“贫道也做如此想,常言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此事必须彻底澄清,还冰儿清白名声。”
慕云打蛇随棍上,借着话头道:“眼下叶行歌正在云顶,道长是否打算向他求证?”
赤阳道长摇摇头道:“直接向叶行歌求证,免不了遭人诟病,况且那魔王一向阴险狡诈,从他那里岂能听到真相。”
慕云唔了一声,心中颇觉失落,只听赤阳道长正声道:“总之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少侠切勿轻举妄动,有何想法咱们一同参详,一切以冰儿安危为要。”
慕云点头称是,随后站起身来道:“今日与道长一晤,在下获益良多,日后必定多有叨扰。午间在下还有一场邀约,只能先告辞了。”
赤阳道长眉峰一轩,试探着道:“午间邀约,莫非是焰心寒潭?”
慕云一怔道:“道长知道焰心寒潭,莫非您也收到了邀约?”
赤阳道长淡笑道:“不错,本来贫道无心竞逐,想让龙师弟代为参加,可云顶蜃楼自有规矩,为免无缺公子为难,贫道只好走这一遭了。”
慕云心下嘀咕,面上却还是恭维道:“道长亲自出马,必定手到擒来,本派又该扬眉吐气了。”
赤阳道长莞尔道:“少侠不必自谦,无缺公子邀你参加角逐,你必定身怀绝技,贫道预祝你旗开得胜。”
慕云打个哈哈道:“总之是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