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举既然敢称帝,那肯定就敢按皇家的标准给自己准备不少好东西。
先是一些非常好的刀剑。
窦乐让张初尘带人先搬走,然后才是珍宝、首饰、字画之类的。
三人坐在薛举的仓库里,窦乐其实不识货,
只知道这个是金的,那个是银的。
张初尘懂:“这是五凤步摇钗,依礼只能皇家使用。”
窦乐拿着小本本:“这个包起来,送给万贵妃。”
张初尘又挑了一件:“这是七珠金雀钿,至少也得到国公夫人才能佩戴。”
窦乐又记下了:“以秦王府的名义,送给尹德妃。”
张初尘不解:“为什么,这尹德妃不是前隋的妃子吗,还是当年不得宠的那种。”
李靖低着头,开始翻其他的东西。
他太懂了,但他不打算开口。
窦乐说道:“这两个贱人,怎么说呢,老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她们受宠,在陛下枕头边吹吹风,那可是太厉害了,所以呢,对贱人就要哄着。”
张初尘有点吃惊的看着窦乐。
窦乐接着说:“你看呀,就像一个很大的府里,夫君一般只和妻讲道理,因为夫君把妻当人,对妾都是哄着,只当是小猫小狗,哄着开心就行。这就人生。”
李靖忍不住笑了。
张初尘伸手,可伸到一半停下了,毕竟窦乐还在这里呢。
白了李靖一眼之后,张初尘也瞪了窦乐一眼,然后继续挑珍宝。
过了一会,李靖突然说道:“国舅替秦王府送礼。但尹德妃的家人,品德不端,纵然你现在送她珍宝,只会更加纵容她的骄狂。而陛下,怕是会蒙蔽,国舅你也说了,这枕头风是很可怕的。”
窦乐感觉李靖说的有道理。
李靖接着说:“若是以国舅的名义送,那可以送。”
窦乐想了想:“那,等秦王来了再决断吧。我没必要送礼物给她,我和她没什么交集。”
说完,窦乐又说道:“对了,写信骂李轨,告诉他,我让薛举降,薛举没降,现在全家死光了。让李轨他自己想清楚,我作人有原则,说杀他全家,就一定要杀他全家,赶紧降,否则他全家死光。”
李靖只是点头:“写,写,挑完珍宝就写。”
眼下,二十多万大军在手,肯定是不怕李轨的。
但打,却是打不成。
仅是薛举的地盘整合就需要很大的精力,那些降兵要变成可以用的士兵,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这还不算,军械、粮草等等,要登记、造册、入库。
少说四个月之内,动不了兵。
可防,不可攻。
第二天,窦乐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回家。
来的时候,自己是骑着一匹马到了凤阳,再到高庶的,然后又是骑着一匹马,来到了兰州城。
现在,窦乐至少有十五辆马车,准备拉回家。
一处大宅内,窦乐一边念叨着:“低调,做人要低调,十五辆大车,够多了。”一边在还剩下的大堆东西那里发难,这个似乎是隋朝某个大官的玉石屏风,有点舍不得丢下,这个好像是一只古鼎,也舍不得丢下。
“唉!”
窦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生,总要学会放弃。”
正当窦乐准备弄几个纸条抓阄呢,褚亮到了。
窦乐赶紧去迎:“褚大夫,在下已经写了信,推荐您到秦王府作官,肯定不会是普通的官职,秦王殿下爱贤才,也一定会尊敬您,更会重用。”
褚亮长身一礼,也没回答,从袖中抽出一份公文:“圣人口谕,尚书左仆射裴寂亲笔,在看正式的公文前,将国舅先阅读一封书信。”
说着,又从袖子抽出一封信。
窦乐接过,翻看看了两遍:“全是废话,没什么重点呀。”
褚亮:“请看落款。”
“从弟大凉皇帝!恩,这是谁?”
褚亮微微一笑,在他看来,窦乐你就装吧,你不可能不知道,却还是很认真的说:“陛下登基,国号唐,年号武德。伪凉李轨这样的信,就是自封为帝,不服王化,圣人不悦,请国舅处置此事。”
窦乐嘿嘿一笑:“我已经请了秦王来主持大局,我要回家了。”
褚亮脸上也出现笑意:“圣人却不这么认为,而且秦王殿下派出四百里加急,送了信过来。是秦王殿下要回长安了,而不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