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亮看着窦乐,再看李靖,瞬间,他悟了。
褚亮站了起来:“是圣人容不下他,之前,圣人曾罗列晋阳起兵有功之臣,太子不在其列,因为太子是君,秦王是臣。秦王不满太子。”
“刘文静曾经公开羞辱过裴寂,说裴寂不过就是一小块擦桌子的抹布,无论染成什么颜色,也缝不出袍服来。只配在酒肆、青楼,还有点用处。”
窦乐拿起茶杯:“杜依艺,听懂了多少?”
杜依艺一头砸在地上:“国舅,这恶名不能背,下臣以为,装病吧。”
窦乐:“行了,这事缓缓再议,杜艺术去调查那什么可汗的资料,还有长安城的近日的消息。去吧,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挺好的。”
“再请国舅三思,下臣这就去办事。”
杜依艺出去之后,一直没说话的秦琼这才开口:“圣人昨日,若是与国舅提过,那国舅断然是拒绝不了,而且刘文静还只能是铁证如山,死在刑场上。”
窦乐点了点头,认可秦琼的说法。
窦乐站了起来:“秦将军、程将军,这事你们躲远点。药师,辛苦往北边去,若是刘季青和刘六儿假降,办了他。啊,顺便带上尉迟敬德、谢映登,把晋王、齐王都带上,长安城有褚先生在,够了。”
“还有,药师,请尊夫人帮着查一下,是谁在长安散布谣言,说唐军在洛阳城败了。”
李靖起身,对着窦乐长身一礼。
程咬金和秦琼,更是重重一抱拳。
他们明白,刘文静这案子,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寻常人卷进去就会粉身碎骨。窦乐调他们离开,就是让他们远离这个旋涡。
程咬金对着窦乐施礼完毕,起身后说道:“杜家这小子,虽然脑子不够用,但却是可用之人。能不能在国舅这里学到些,要看他造化了。”
窦乐笑着拍了拍程咬金:“老程,护好晋王、齐王,别让我操心。”
“有老程在,国舅尽管放心。”
李靖、程咬金等人,当天就离开了长安城,窦乐的府上,除了仆婢之外,几乎已经空了。
就在李靖等人刚出城,张初尘到访。
“国舅,秦王殿下让圣人给软禁到了长春宫,理由是他替刘文静求情。宫里放出来的消息是,刘文静一案还没有审呢,秦王殿下就去求情,视唐律如无物。”
窦乐拿着茶杯,用杯盖滑过浮在上面的茶叶。
此时的窦乐内心已经如明镜,什么叫视唐律如无物,李渊的潜台词是,李世民有没有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窦乐看着张初尘说道:“还以为,你跟着药师北上了。”
张初尘一只手捂着嘴哈哈一笑:“那点小杂兵有什么乐子,长安城才是大乐子的地方。”
窦乐问:“是谁在长安城放的谣言?”
张初尘回答:“还在查,不过就眼下的线索而言,应该是萧铣。要不要派人去也放些谣言,萧铣这个人多疑,只说他麾下将领有投靠大唐之意,这挺有趣的。”
“那,办吧!”
张初尘又问:“眼下两件事情,要怎么办?”
窦乐轻轻的摇了摇头:“容我想想。对了,千万不要暴露红云台的力量,我怕有人容不下。”
张初尘:“是这话。”说完后,张初尘起身以江湖的礼节向窦乐一抱拳:“告退。”
窦乐回礼:“那就不送了。”
送,怎么送?
张初尘不走大门的,翻墙几个闪身就不见人影了。
窦乐的府,几乎空了。
整个长安城都在看着窦乐。
满朝文武都知道,眼下两件大事没有一件容易的。
但是,要躲的远远的吗?
眼看着天要黑了,萧瑀带着厨子,让人抬着酒来了。
“乐郎,兄来陪你喝一杯。”
窦乐正要把萧瑀往府里请,远远看着又有马车过来,刑部尚书,刘政会。
而且不止他一人,还有长孙顺德。
那摆宴了。
李博乂也来了,带着乐队、舞姬差不多一百人呢。
这边还在备宴,已经受到册封的独孤武都、独孤修德、裴仁基等人也到了。
看着坊门要关,快到宵禁时间。
礼部尚书、太子府詹事,李纲竟然也来了。
席间,萧瑀提供给窦乐一个重要的信息:“西突厥的曷娑那可汗已经在前隋流亡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