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乐不用上朝。
窦乐府上，包括晋王府、齐王府的官呢，也都不用上朝，偶尔去一下，也是汇报京兆尹这边的工作，无一人是朝官。
刘文静发现，窦乐真是闲的无聊。
他在府中三日，看到的是窦乐一直在和木匠们玩木头。
第四日呢，窦乐又换新花样了，开始玩泥巴。
而且玩的不亦乐乎！
刘文静帮着处理完京兆府的公务，找到窦乐：“国舅，不是说到着书吗？”
“啊，对，对。”
很快，书房之中，窦乐拉出两只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残本，孤本，全是手抄版。
窦乐翻出其中一本：“准备给齐王准备点读物，书名《地煞三十六》，我们先讲一个故事，前隋大举攻打阵国，每次调防都命令部队经过历阳，还特令三军大列旗帜，虚张声势。一直到前隋大将渡江而来。”
“此篇为瞒天过河……瞒天过水……，瞒天过海。对，瞒天过海。”
刘文静心中暗自吃惊，这是要编兵书！
不过，他不意外。
以窦乐带兵三次出战，用兵神鬼莫测，有资格编一套兵书。
窦乐继续讲：“两个版本，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对外的呢，写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反正就是没读过几百斤书的，根本看不懂就对了。对内呢，识字就能看懂，能悟多深，看造化。”
刘文静：“以我看来，就是有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迷惑、欺骗敌军，使之放松戒备，再以雷霆之势取之。”
窦乐看着刘文静：“你说的这个，我感觉杜子春都能听懂，统兵作战了。再绕一点，绕到至少达到李靖那水平才能看懂的话。”
刘文静：“国舅刚才所言，怕是秦王都要思考半日，就照那路子，用古易经或是春秋的叙述笔法。”
“对，对，就这样。”
没错，就这样。
窦乐的日子又开始变的快乐了。
白天，长安城西市，三位夫人的仆婢为挑匹绸吵架，还打起来了。
府内呢，窦乐上午玩泥巴，下午编书。
晚上，鼓乐不断，一直到三更天。
半个月后的某天。
山东。
孔家祠堂。
孔家人已经有两个晚上都无法入睡觉了。
他们接到三封信。
“突厥处罗可汗，感念大隋之恩，要助大隋复国，窦建德将萧太后送到了北恒城，前隋逃往北边的人也都汇聚于北恒，现知已经有三万多人。设置百官，一切依隋例。”
“突厥处罗可汗，让我等奉齐王遗腹子为正统，并号召天下有识之士追随，若是不从，便会派精锐南下，与窦建德一同，灭我孔家满门。”
孔家一人说道：“什么大隋，只有三万多人，没有突厥的庇护，怕是早就死绝。”
“你也说了，有突厥人的庇护。”
说话之人沉默不语，这话他不敢接。
接下来，孔家族长又拿出一封信来：“洛阳，郑国。自称是受了禅位，也请我孔家奉其为正统，信中写的明白，孔庙是孔庙，孔家是孔家，庙不过是泥塑而成，谁来塑都一样，儒学弟子自会供奉孔庙，孔家留不留，有用则留，无用则亡。”
这信，孔家不知道，这是窦乐伪造的。
想王世充身边让他接回长安多少人，仅杜淹一人就能办，更何况还有许多帮手呢。
伪造王世充的口气给孔家写封信，不要太容易。
洛阳，还不值得孔家人有多少害怕，却不也代表不紧张。
但最后一封。
孔家族长拿出来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信中文字极少，上书：递顺表，送书质子于长安。”
“此信，来自大唐国舅府。连郑国自称皇帝的王世充，都在大河边请大唐国舅立誓，若洛阳城破，不杀他全家。怕是若不从，我孔家休矣！”
孔家人沉默着。
突然，一人站了起来：“我有一计，孔家一分为二，自此分为东孔与西孔，西孔赴长安，奉唐皇。东孔留在这里，奉突厥。将来可相互救援，万一有什么大变故，我孔家至少可以留下一半。”
“妙计。”
死一半，总比死光强。
此计一出，孔家立即开始着手准备，抽签，分东西。
西孔往长安城去。
东孔依旧留在原地，给突厥人写
